苏禾看着一脸得意的袁衡,头都大了,这人越来越可恶了!弱点还被他捏在手里。
苏禾抿着唇角,问他,“哥哥,你不会欺负我的,对吧?”
袁衡拉着她向车门走去,听到她说这话,回头笑道,“那就要看妹妹懂不懂事了!”
袁衡身后,苏禾点头如捣蒜,正色道,“我最懂事不过了。”
苏禾只看到面前的人点了点头,却没看到他得逞的笑。
车上,司机给他们留了靠前的位置,苏禾往后面瞟了一眼,过道上推满了行李跟鸡鸭,连兔子都有。
车上人也很多,小孩子没有位置,要么你站着,要么你就坐在自家行李上面,再不然大人就抱在腿上。
车厢里的味道简直臭到不行,她上车前憋了一口气,车上堆满东西,脚都不好下。
袁衡把她按在靠窗的位置上,她才得以解脱,缓过来后,从袁世忠手里接过长生,抱在腿上。
袁衡在她旁边坐下来后,跟师傅说,“罗叔,人到齐可以走了。”
大叔应了一声后,车缓缓开了,罗叔似乎很感兴趣的,撇了苏禾好几眼,笑道,“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是城里人吧?”
苏禾还没说话,袁衡就摸了她的头,自得道,“广市的姑娘,读书的时候认识的,现在带回家见见我爹娘。”
一听是广市的姑娘,车厢里的人都打量着苏禾,暗道,难怪长得那么漂亮,原来是广市的。
广市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好看,且家里都有钱。www.songdongxs.com
苏禾:……
“呦,几年不见,都结婚了!”罗叔高兴道,“等我休息了,去你家讨杯酒喝。”
“我爹在家,我以后也在家,您有空了随时来,酒管够。”
袁衡又跟苏禾,介绍道,“阿禾,这位是罗叔,爹的战友。”
“罗叔。”苏禾笑道。
没等苏禾叫九九叫人,人家自己响亮的叫了声,‘罗爷爷,’就连上车后有些郁郁的,长生也抬头叫了人。
一家四口有三个都是特别能说的,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怕冷场,袁衡叫她休息后,自己抱着九九跟人聊天去了。
车上味太大,昨晚也没睡觉,她抱着长生靠在袁衡的肩膀上,一路上昏昏沉沉,也不知睡着了没有,等她回过神后,人已经到镇上了。
他们一群人到镇上的时候其实还早,但袁衡似乎要急着赶回去,一行人匆匆忙忙,买点包子就去了渡口。
每天有两趟船,早晚各一趟,巧了,本来以为今天赶不上,没想到今天船还没走。”袁世忠兴奋地道。
他跟苏禾说道,“坐船到家里只需要一个小时,绕山路的话要两个多小时这样,而且山路颠簸得很,特别不好走。”
特别是下雨的时候,还很危险,嫂子以后记得,要出来的话,算好时间再出门。阳光文学网
袁衡没说话,敲了他一个脑门,道,“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袁衡比袁世忠大两岁,从小袁世忠就听他的,是以,被敲了打后,他就嘟着嘴去搬行李,嘴都不敢顶。
要是换作别人敲他,他只怕要上手了,苏禾觉得他不是脾气不好,只是下手没轻没重的。
这个年纪的小子,不正是天老大,他老二嘛,其实也很正常。
看他们走了,苏禾抿嘴偷笑。
船票要两毛钱一个人,苏禾刚才还诧异,沿途那么多村庄,一天下来才两趟,那不是都挤满了人?
可上船后才发现,坐船的人并不多,原来是船票贵啊!
不要觉得两毛钱不算钱,时下两毛钱购买能力很大,比如他们刚才从市里回来坐的大巴,一个人也才五分钱。
一碗有肉沫的面也才两毛钱,所以两毛钱其实不少了,可以买很多东西。
既然有山路可以走,那大多数人,肯定是选择走山路的,现在的人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用两毛钱换顿肉面吃,不香吗?虽然大部分的人都舍不得吃!
船上,九九带着长生到处探索,第一次坐船觉得新鲜得很,甲板很大,屋檐下有座位,有人坐着,也有人站着。
周围青山环绕、碧波荡漾,美不胜收,这里的景色后来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久久难忘。
她忘不了的不只是景色,还有袁家庄许多的人。
手攀上栏杆,声声叹息。
袁衡走近,发现她唇角上扬,舒展着眉叹气,暗道,这是……不紧张了。
他摇了摇头,想,好难懂,早上不是还烦恼呢吗!怎么这会又没事了?
袁衡上前,问道,“还紧张吗?”
苏禾一怔,白了他一眼,道,“好好的心情,让你给破坏了,扫人兴致。”
好不容易才忘记的。
闻言,袁衡哭笑不得,乖乖认错,道,“怪我。”
苏禾转身,慵懒道,“算你识相,原谅你了。”
今天的苏禾,让他有点琢磨不透了,他垂着眼,走到苏禾身边,细细观察她。
“有事说事,今天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苏禾侧过头看他,道。
“正打算跟你说呢!”
事情多,本来忘记了,今天早上带他们姐弟俩出去吃早餐,看到有人打架才想起来。
前世这个时候,袁家庄跟邻村打了一场架,死伤了很多人,就是今天。
苏禾蹙着眉,道,“现在赶回去还来的及吗?你急着回去是想去帮忙打架?”
袁衡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保证道,“不打,但是我姓袁,既然知道了,就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在京市进修,很多事情也是后来才听别人说的,但也知道,这件事情过后,两个村的人都死伤惨重。
后来我们回家的时候,两个村的人,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见面就吐口水的那种。
难怪以前她飘着的时候,去村里听八卦,村里那群女人,说话只说一半,说完吐口水还轰声大笑,原来根在这里啊!
她那时以为,这是他们村里的什么暗号呢!
这事,她以前好像听说过一点,两个村,其实都不是一个大队的人,村跟村之间有点不合也正常,但是打死人这种事,也确实严重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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