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眼泪,甩开袁三的手,感慨道:
“你个粗人你懂什么,我是被吴叔的爱情感动了,才不像你,活得没心没肺,被人家甩了也能照样吃饭。
比村里的公狗还能浪。”
袁三气笑了说:“照你这么说,被个女人算计了,我就该要死要活,去跳江得了呗。
像你这样泪腺发达,整天就知道哭的小哭包,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我就要想不开。”
袁三用力的撞他,道:“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不只不跳江,我还要天天干两盆饭。
气死你个小哭包。”
袁正言闷闷的推他一把恼道:“起开,你个没大没小的,我辈分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叔叔。
像你这样不敬长辈的,小心被你爹大棒子伺候,到时候看谁能救你。”
没错,在场的人里面,袁正言虽然年龄最小,但是除了吴爷爷外,他的辈分最大。
只不过他们一起长大,平时都是按年龄,各论各的,没人计较罢了。
但谁要是惹恼了他,他是一点也不介意,搬出长辈的身份出来压人,虽然搬出来了也没有人在乎。
众人嬉闹过后,氛围也轻松了不少,袁世海,也就是跟袁衡他们一起来的,其中一个人问袁衡:
“既然晚上不能进去救人,那我们要白天进去吗?
白天虽然说不是戒备森严,但也是人来人往,我们一群男人,可不好混进去。”
袁文山马上就道:“我今天跟世杰去打听过了,下个星期腊八节,陈家老宅要祭祖。
他们家里有个习俗,三年一大聚,全族的人聚在一起,听戏、看杂耍,那天人多,可以想个办法混进去。”
袁世海道:“祭祖这么严肃的日子,居然看戏、看杂耍!简直闻所未闻。”
“那是你见识少。”袁正言就道:“我们华国地广人多,民族也多,奇怪的习俗多了去了。
你不常出去走不知道,有的地方嫁女儿是哭着送出门的,家里有人去世是笑着送走的。”
抹了两把眼泪,袁正言又恢复正常,众人也习惯了,他感性的时候掉两滴眼泪,平时的时候就是很正常的一个少年。
看着话题越扯越偏,九叔道:“那我们以什么样的身份混进去,那样的人家,就算请看戏的,肯定也会请,当地有名的戏班子。
那些人他们也见惯了,肯定都认识的,我们又是一群新面孔,还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人家会让我们进去吗?”m.songdongxs.com
“爹。”吴文众道:“刚刚大哥不是说了吗!‘杂耍’。”
九叔怔愣了会,看着袁衡,道:“你们要进去耍杂耍!?”
袁衡笑道:“这是我们唯一能进去的机会,而且杂耍可以搬运很多的箱子。
更方便我们行事。”
“对啊。”袁世忠勾着九叔的背,兴奋地说:
“杂耍的箱子很大,可以随便进出搬远,我们到时候把方奶奶放进去,再偷摸运出来。
只是……”他迟疑的看袁衡,道:“我们要收买耍杂耍的吗?怎么收买啊!他们会让我们收买吗?”
“收买不了的,一定是东西给的不到位,天寒地冻在外面卖艺,不就是为了份温饱吗!
东西到位了,就什么都好说。”
九哥突然想到什么,惊讶道:“出来那天早上,你叫我拿件值钱的东西,就是为了今天?”
袁衡点头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只是叫你带着,可没说一定能用上,碰巧而已。”
袁衡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没有人相信,但大家也不深究。
他们只知道,只要跟着袁衡走,肯定不会吃亏,这是他们从小就懂的道理,因为他的脑子特别好使,这次回来后更甚。
没见一路来三海镇,车都是他安排好的吗!一辆大货车他也能开,这让他们当时一行人都惊呆了!羡慕了一路。
既然如此,就算吴爷爷再急也没办法,唯有等了。
九叔转身,从包裹里面拿了一包东西递给袁衡道:
“既然这样,你们放手去做,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我在家里照顾爹,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这些话,九叔也是一阵汗颜,他好像除了酿酒,什么也不会。
就连以前三脚猫的功夫,十几年不展示,现在也拿不出来见人了。
袁衡没说什么,吴爷爷这里也需要一个人顾着。
那几个年轻人,包括袁文山这个年龄稍大点的,一放出来就像脱缰的野马,在这里浪得差点都扯不回来了。
袁三就自信道:“我们的功夫,虽然在袁家庄不够看,但是也好歹,蹲过几年的马步。
胸口碎个大石没问题的。”
袁正信指着袁三大笑道:“口气还不小,还想胸口碎大石!?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连个梅花桩也不敢上,站在下面瑟瑟发抖尿裤子。
现在还敢胸口碎大石?不要进了陈宅那天,只看到你吃个狗吃屎,让我们颜面扫地。”
尿裤子的是谁?反正不是他,袁三径直上前对他出了拳,一个躲闪一个猛攻。
好好的一个房间,眨眼间东西倒了一半,要不怎么说,袁家庄的皮小子不受欢迎呢!就是他们这样的,打起架来不管不顾。
能把家都拆了,气起来的时候,也不管你这么多,抡起拳头就上,先打了再说。www.songdongxs.com
可年少不正是这样吗!没有太多顾虑,兄弟有事只需你叫一声,我马上就到。
众人仿佛也习惯了,在他们出手的瞬间,就让出了主场。
离腊八节,也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如果这事不成,还需得另外想法子。
所以今天就把这事办了,早点确认下来,省得吴爷爷吊着颗心,一脸愁容。
剩下的人袁衡也没管了,手上的绳子一松,他们撒丫子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
“要行动的时候告诉我们,我们脑容量有限,只会些手上功夫,剩下的就交给袁衡吧。”
袁衡点头,本来也指望不上你们来想这些,他就是想找几个人搬搬抬抬,顺道带他们出来耍耍。
袁衡最后带着袁文山,拿着九叔给的个包裹,出门办事去了,毕竟这事宜早不宜迟。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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