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白的牛骨汤,洒上一些小葱和芫荽。

  大雪天里喝一口,暖烘烘的,那叫一个舒坦。

  喝过牛骨汤后,宋凌璐亲自夹了一些切的薄薄的牛羊肉,涮熟后放进唐泽明的碗里。

  碗里有浓厚的芝麻酱,配上蒜末,辣椒油,香醋。

  一口下去,甚是满足。

  唐泽明在书房里折腾了溜溜一下午,早就饿透了,这会儿一口接一口,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宋凌璐亲力亲为,不停的给他夹各种菜。

  吃了一会儿后,又端起酒杯来:“我敬夫君一杯。”

  一来二去,唐泽明就有些微醉了。

  宋凌璐觉得时机来了。

  “夫君,我听杨枝说,她去喊你的时候,桌子上摆着许多的书籍。”

  “又不用再考状元了,夫君怎么还这么用功啊?”

  “用功也要注意身体才行。”

  唐泽明又滋溜喝了一口小酒,说道:“我是在翻书找灵感,看看能不能想出应对雪灾的法子来。”

  “夫君大义,妾身佩服。”宋凌璐立刻说道。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

  唐泽明闻言,眉眼间不由自主就溢出一抹笑来:“你觉得为夫大义?”

  “当然。”宋凌璐点点头:“雪灾来临,百姓受难,夫君一职,明明不负责这些的,却还如此忧国忧民。”

  “为民请命,为民消灾,这难道不是大义吗?”

  “妾身此生能嫁给夫君,定是前面几世都是极好的人,才修下了这般福气。”

  唐泽明越发开怀起来,哈哈笑道:“你觉得为夫能想出法子来吗?”

  “当然。”宋凌璐点点头:“夫君胸有沟壑,又饱读诗书,肯定能想出极好的法子来。”

  “那就借夫人吉言。”唐泽明拉着宋凌璐的手,眉眼间喜色更浓。

  “夫君为国为民,日夜操劳,为妻的理应好好照顾夫君,但是……”宋凌璐抿着唇,话只说了一半。

  自从那日她偷听到唐卿卿的那些话后,便不自觉的开始学起唐晓晓来。

  今日第一次试验,效果十分显著。

  便有些上瘾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些话是唐卿卿故意说给她听的。

  “如何?”唐泽明眯着眼睛看向宋凌璐。

  “妾身嫁给夫君,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可背后毕竟还有娘家,娘家也有大哥,比夫君长两岁而已。”

  “而且已经从外省调任回来。”

  “当初在闺阁时,大家都知道,大哥和我感情很好。”

  “但仅限于此。”

  “在我心里,夫君才是我的天。”

  “可就算如此,还是要预防一下,这些日子,我就不去夫君书房了,免得瓜田李下。”

  唐泽明本来是想和宋凌璐说这些话的。

  他当时也觉得唐晓晓言之有理。

  可是,当这些话由宋凌璐亲口和他说出来时,他又觉得很不妥当。

  年初三事情发生后,宋凌璐可是为了他连娘家都不曾回。

  二弟妹就没这么懂事儿。

  “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是信你的。”唐泽明拉着宋凌璐的手,认真的说道。

  “夫君信我,我自然高兴。”宋凌璐笑笑:“但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的,我不想让夫君有任何难做。”

  唐泽明闻言,心里大受感动,直接揽过宋凌璐的纤腰。

  也不顾丫鬟婆子们都在,便让宋凌璐坐在自己腿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宋凌璐娇笑一声,再接再厉,拿出一张房契来:“这是我嫁妆里的一间铺子,收益很好。”

  “夫君要做为国为民的大事,自然得有银钱傍身。”

  “可咱们侯府的账本,都在母亲那里,只靠例银的话,实在不够。”

  “夫君可不要觉得我有任何瞧不起的心思。”

  “我是真的一心为夫君。”

  “我知道夫君自有风骨,绝不为五斗米折腰,但你我夫妻一体,我的就是夫君的。”

  “夫君有状元之才,经营个小小铺子,自不在话下。”

  “夫君经营的好了,我也跟着沾光。”

  “我与夫君荣辱一体。”

  唐泽明接过来,轻轻捏了捏宋凌璐的脸颊:“既然夫人这么说,那为夫就收下了。”

  “嗯。”宋凌璐笑的很开心,起身又给唐泽明夹了一些鱼片:“这鱼肉很嫩,夫君尝尝看。”

  “夫人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多吃点儿,你最近有些瘦了呢。”唐泽明也给宋凌璐加了一些鱼片,笑道。

  宋凌璐笑容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她哪里瘦了。

  今天早晨量衣时,腰都长了半寸,得好好减肥才行。

  “夫君说的是。”宋凌璐笑笑,继续和唐泽明亲亲密密的吃锅子。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很开心。

  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

  再然后,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了。

  宋凌璐很满意,她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很好。

  时间一天天,飞快。

  转眼间,唐卿卿和顾沉一行人已经在南骁营里待够了隔离时间。

  可以回京了。www.songdongxs.com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那雪一日大过一日。

  回京的路,真的被封住了。

  派人去清理了两三次,都不行。

  底下全是冰层。

  根本铲不开。

  回不去京城,只能继续在南骁营待着。

  这日,南骁营外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但是容貌看起来又很年轻。

  声音很粗:“墨荆山和秋梅梅请我来医治时疫的。”

  “秋梅梅是谁?”守卫愣了一下。

  “哦对了,他一向都是和外人自称秋先生的。”老太婆挠了挠头,说道。

  那守卫又愣了几秒钟,然后噗嗤一声笑了。m.songdongxs.com

  几名守卫笑的前仰后合。

  堂堂秋先生,居然本命叫秋梅梅……

  “我是他们的师父。”老太婆等他们笑够了,这才说道。

  “那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墨太医和秋,秋先生。”守卫忍着笑,快步跑了进去。

  “你们营中时疫,如今如何了?”老太婆和剩下的守卫闲聊。

  “已经完全没了。”守卫如实回答道。

  “医好了?”老太婆惊讶道。

  “是。”守卫点点头。

  老太婆的眉眼间溢出一抹笑来:“不错不错,墨荆山和秋梅梅两人,没辱没了我传下的医术。”

  “这个……”守卫挠挠头,顿了一下:“医治好时疫的,并不是墨太医和秋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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