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袁珊回避不见她,是不想认这个娘了吗?苏禾也不清楚,袁珊不说她也没问。
袁珊是长姐,这些年父母不在很懂事是没错。
但她心事重,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跟外人说。
谁都有难以启齿的事,苏禾不想刨根问底,问了又怕她觉得没脸。
这个岁数的孩子最容易自卑,因为她已经明事理。
所以苏禾只悄悄注意她,保证她出不了大差错就行。
但是要问苏禾对李文秀有什么想法,她没有。
就是当李文秀是个陌生人了,没有什么想法。
但是据苏禾所知,五叔并没有跟李文秀离婚。
而且袁衡还告诉过她,李文秀去找过五叔几次。
夫妻俩过了几次夜,五叔似乎也没有离婚的打算。
如此看来这夫妇俩真的如袁衡当年所说,这婚他们不打算离,拖着了。
“她们姐弟还好吗?”李文秀上前嗫嚅问道。
“挺好的!连最小的以怀也上学了。”苏禾回道。
“挺好的,挺好的。”李文秀高兴说。
“儿子已经上学挺好的,这些年我们不在麻烦你们了。
我现在在厂里工作也挺好的,有时间再回家里看看他们。
我还给以怀买了很多东西,你可以帮我带回去吗?”李文秀满眼期待嚅嚅道。
苏禾听她这样一说就上了车,爷奶不喜欢李文秀除了她经常打五叔外。
还有就是重男轻女,两个女儿也不小了,现在还满嘴都是儿子,苏禾说:
“我一个小辈大人的事管不了,以怀在村里不缺什么的,东西我不能帮你拿回去,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下回再自己带回去吧。”
李文秀看苏禾的背影咬咬牙,之前没有机会接触她们,现在有了。
本来想慢慢通过孩子,再回到那个家里,现在这俩个人都不接她的茬。
李文秀看了眼她身后的学校,施施然的走了。
只要女儿还在这里读书,李文秀就不信还见不到她了。
苏禾回到家里饭已经做好,院子里人还真不少,现如今的年月没谁上谁家吃饭。
凑热闹找个人堆聚一聚,屋檐下是大家带过来的口粮,粗粮细粮都有。
还有一堆装菜的篮子,只是篮子是空的,菜应该是炒了。
苏禾家管酒,之前做的酒也不少,袁衡搬了几坛出来。
可能是太久没喝酒的缘故,一喝众人就刹不住了,一半以上的人都喝醉了。m.songdongxs.com
最后那些男人还是被太公绑到一起。
赶羊那样赶回去了。
这种场面苏禾没见过,她站在门外一直看到他们走远才进家门。
袁衡因为受伤,爷爷没让他喝酒,几个堂弟帮着收拾好院子,夜深人静也回去了。
房间里,睡着之前苏禾说了今天遇到李文秀的事。
“她找了珊珊几次,今天又去了珊珊校门口,应该是知道今天我去送珊珊,来堵我了,她想干嘛?
她想从我身上下手吗?如果我不搭理她,那她应该还会找珊珊,我不放心,你找个人盯着李文秀。”
苏禾交代完事就迷糊的睡着了,袁衡抱着她满眼心疼。
不干别的,袁衡对着她的额头,亲了又亲,亲了又亲,又昵喃说着情话。
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苏禾其实也知道,这回苏禾没踹他,也累的没给任何回应。
次日。
苏禾就感觉她轻松多了,一觉睡到自然醒。
不用一大早就跟打仗似的赶着起来做早饭,再踩着点去上工。
苏禾刚出房门,袁衡就已经把家务全干完了。
她笑道:“家里有个男人也是好处多多,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一大早说话就甜死人,你们俩不愧是母女,收服男人的手段一流,家里几个男人都被你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袁衡指了屋檐下站着的小鱼儿,他脸上是倔强的委屈。
“女儿大了。”袁衡笑又感慨说:“会管弟弟了。”
“九九是长姐。”苏禾说。
哪怕小鱼儿再凶,九九要管小鱼儿压不住他时,苏禾都会站在九九这边。
久了小鱼儿就知道,姐姐的威严不可侵犯。
慢慢的九九惩罚小鱼儿时,他哪怕再生气,也不敢越出九九给他画的圈子一步。
“又犯了什么事啊!”
苏禾走到小鱼儿跟前,弯腰笑问他。
“大早上生气砸了个碗,本来九九要打他,长生拦了,九九就叫他在墙根下站足半个小时,这会早饭都没吃呢!”
面对小鱼儿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当爹的冷酷无情说:
“别管他,他还要再站十分钟,待会你要上工,先去洗漱吃早饭。”
“娘~我饿~”小鱼儿鬼马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弱弱说。
有人做了黑脸,苏禾今天也想做一回白脸,她假装心疼的摸摸小鱼儿的肚子。
话没说出口,母爱也没展示,袁衡拉着她去洗漱,身后是凄厉的一声‘娘’。
“你儿子饿了。”苏禾打趣袁衡。
“儿子是村里最不缺的东西,下回早上再发脾气,我铁定要抽他的。”袁衡说。
苏禾看到小鱼儿往后退了两步,她笑了。
苏禾刚捧上碗,粥还没喝就看到阿忠急忙的跑进来。阳光文学网
他上前去拉苏禾,“快,甜甜要生了,要生了,流了好多血,你快跟我走。”
“不急,生孩子没有这么快的,阿禾去了她也还没开始生,吃了早饭再去。”
袁衡说的话,扯开袁世忠,又给苏禾剥了个鸡蛋。
袁世忠在一旁急得要死,脚就没停过,一直在转。
粥是凉的,他们说话期间苏禾把粥喝完了,袁衡剥好的鸡蛋她也两口干完了。
苏禾站起来说,“先去卫生所拿些用得上的工具。”
说罢两人就出门,袁世忠用单车驮着苏禾走了。
女人生孩子袁衡不好去,小鱼儿这会的罚站也到时间了。
袁衡一口鸡蛋一口粥就喂他,兴许是饿了,一个小人干了一大碗粥加两个鸡蛋。
袁衡摸摸被撑大的肚子,说:“这么小就这么能吃,养不起了,养不起了!”
小鱼儿捧着肚子笑嘻嘻。
袁衡觉得这儿子有点傻乎乎,就指了一旁的柴问他。
“我们家过冬的柴是谁备的?你知不知道啊!”
“叔爷爷。”小鱼儿用筷子敲碗说。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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