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文学网 > 言情小说 > 穿越五零之续缘养崽 > 第103章 漠河的最北端
  这几天村里热闹得很,池塘边上人更多了,打到的猎物也没分,在边上架起灶就煮,全村一起吃。

  苏禾还是蛮喜欢这种气氛的,人去了就能吃饭,也不用她去应酬。

  她全程跟在曼娘身边,遇到打趣她的,她只管笑就行了。

  吃完了饭娘四个就打道回家,袁衡跟爹留在那里帮忙,一般像这种情况,家里出一两个人帮忙就行了。

  一路上,苏禾也看出来了,曼娘心事重重,好像下午问了她问题之后,娘就一直这样。

  苏禾抓了九九,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她就高兴的往回跑。

  再进家门的时候,手里牵着她爷爷,刚跨进门栏,袁正仁开玩笑,道,“九九今晚跟爷爷睡吧!没有九九爷爷今晚睡不着觉。”

  九九脚步停下来,又想到娘说那个女人今天不高兴,她低头看了脚下的鞋子。

  就是双很简单的布鞋,虽然有点旧旧的,上面没有补丁。

  娘说是用爹的衣服做的,娘不会做鞋子,她的小皮鞋坏了没有鞋子穿。

  脚下这双鞋子,是那个女人做的,那天她看着她,一针一线缝的,九九蜷缩着脚趾,回头看着爷爷说道。

  “是你叫我去陪你睡的,不是我自己去的。”

  又指了东边他们的房间,强调说,“我不是去哄她,我是去陪你。”

  袁正仁好笑的点头,如果说九九是曼娘生的他都相信,九九这小性子跟他们没结婚之前,他遇到曼娘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曼娘现在变了很多,性格也变了很多,但她以前就是九九那样的,别扭又小气。阳光文学网

  记仇能记很久,哪怕她跟你说话了,只要她的气没消,都是撇着眼睛跟你说话的。

  房间里,曼娘拿着剪刀,她面前放着一盏油灯,心不在焉的戳,隔着灯罩想戳火苗。

  火苗没戳到,倒是把灯罩的玻璃戳得砰砰响,他上前拿了她手里的剪刀,肃着一张脸,道。

  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玩,再出事了怎么办?www.songdongxs.com

  向来温和的人,突然就对她凶了起来,曼娘看到了也没生气,只是一脸讪讪,道。

  “你怎么回来了,是那边忙完了吗?”

  袁正仁没说话,把灯拿开了才说,“苏禾看你不对劲,叫九九喊我回来看看。”

  也幸好我回来了,如果我再晚回来一步,你是不是还要把这房子烧了?

  房子烧了不要紧,袁正仁指了西边,说道。

  “她们娘三都在呢!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这么幸运,能像你二十三年前那样,抱着袁衡出去。

  “你混说什么。”曼娘底气不足道。

  袁正仁不说话,冷着脸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又玩火了。”

  曼娘无语的看他,什么叫做又玩火了,她也是无意识才不小心碰了几下。

  不过,也不怪他着急,她自己今天的行为也不欠妥。

  以前刚生完袁衡没多久,家里就被她烧了一次。

  那会的房子还是茅草房,房子一点就着了。

  那天也像今天这样,脑子呆呆的,思考不了任何事情。

  只不过那时候她心里更压抑,更无助。

  他们结婚后半年,袁正仁就带她回了老家,他那时候还是个军人,婚假只有一个月。

  怕他出去后,她跟别人住不习惯,回来后没多久就分了家。

  分家没多久他就出去了,曼娘怀着袁衡,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学。

  她本是一个小地主家的女儿,家里重男轻女,从小得不到重视,娘又是个妾。

  人生唯一大胆的一次,就是逃婚,大娘给她说了个老头,与其为人妾,不如死了算了,她当时是这么想的,

  十八岁的年纪,娘又是个软弱的,她从小就倔强、隐忍。要她嫁可以,不能是个老头,也不可能为人妾。

  他们派人抓了她回去,她当然不肯,义无反顾,一头跳进了黄东江。

  她没死成,被人救了,那人就是现在眼前的人。

  那时候他们在打仗,营里只能留家属,她一个外人,没有地方可以去。

  那个年月的光棍是真多啊!有人劝她,在营里随便找个人嫁了,你以后就是军嫂。

  以后家里就是你当家作主,就算以后回了老家,有国家帮我们看着这群男人。

  谅他们也不敢,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每个月工资还上交,不听你话了还有人替你收拾他。

  我们女人图得不就是这样,吃饱、穿暖、男人听话,这几样这里的男人都占了。

  她当时想也没想,指了正好路过的袁正仁跟大姐说,“就他吧。”

  那会是在肃省,夏天飞沙走石,冬天冰天雪地,那天雪到人的小腿上,他穿着一身军衣。

  冻的鼻头发红,脸色脏得漆黑,嘴唇起皮干裂,隐约间还看见嘴唇被咬破,溢出来的血丝。

  说实话,回家之前曼娘都不知道,袁正仁长得还挺好看。

  跟他结婚的时候是冬天,天冷得不行,人天天捂着,他的一张脸没干净过。

  洞房那天虽然洗了脸,但房间也黑得很,谁又看清楚谁!加上都紧张的很。

  大冷的天,两人都冒着汗,曼娘那时只觉得,这人不只邋遢,手还特别粗糙,身上他手到之处,都被刮的好疼好疼。

  第二天再醒来时,他人已经去出任务了,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了,这次脸终于不脏了。

  可脸带着脑袋被包了一半,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他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只知道笑,曼娘那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找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相处半年后,袁正仁要被调走,去漠河的最北端,那里常年白雪皑皑,这次家属不能跟去,加上她还怀孕了一个月。

  他不放心曼娘一个人回去,上级连婚假也给他一起批了,给他一个月时间回家安顿。

  军人的命令是服从,背着个背包,带着个老婆,袁正仁领着她踏上了回南市的火车。

  随着火车的哐哐声,带了她离开了,那个从小就让她窒息的肃省。

  她高兴吗?她高兴啊!

  因为她知道她活下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以母之名,胁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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