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刚才说的揉捏,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男女有别,你不拦着?”
看袁衡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袁三就咬牙道:“男女有别,你不在意吗?”
袁衡瞥他一眼就道:“大夫眼里没有性别之分。”袁衡刚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有事也懒得琢磨他:
“更何况阿禾已经结婚,我相信她。”
这句‘我相信她,’不知道为什么从袁衡嘴里说出来,袁三觉得他有些心虚。
但袁衡的下一句话,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了!
“倒是你,似乎不想阿信治病!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男女有别吗?一时怔在了原地。
袁衡没再管袁三,漫天飞雪又冷的很,他去屋檐下,找了张凳子就坐下。
大冷的天陪苏禾走了一路,手心冒着汗,连后背也湿透了,很明显他自己也很紧张。
上次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是重生回来后去找苏禾那天。
那时候他对苏禾只有一个想法,他要苏禾,他也能给苏禾想要的一切。
但是如果苏禾不想要他怎么办?没关系,袁衡在去找她的路上默默的安慰自己。
如果她不愿意!
袁衡此时看向后山的位置,袁家庄后面有个深山。
深山再往下有个山谷,山谷很隐秘,里面有几十亩的水田,每年都拿来种粮食。
百年来没有外人知道那里,那个地方也是袁家庄的后盾。
有水灾、旱灾的时候,里面的东西,能让村里的人喘一口气。
太平盛世的话,就卖了里面的粮食充公,再以福利的方式分发给族人。
谷里面景色怡人,鸟语花香,袁衡那时在想,苏禾应该会很喜欢那里的吧!
想到这里,他疲惫的抹了把脸,他想把苏禾藏起来,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很疯狂很疯狂!但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苏禾这个人不仅仅成了他的执念,更是他的不可缺。
去三海镇之前,他找了人看住苏禾,这事做得很隐秘,那人又小心,苏禾是怎么发现的!
他眉头紧锁了起来,一时间也顾不上袁三了。
回来后苏禾的心思不多,到现在连村子也没出去过。
除了她知道有人盯着她这件事,袁衡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为难。
苏禾知道了他找人看着她,那她又是怎么想的!他迫切的想知道。
他承认他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苏禾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好奇又紧张。
那边的袁三似乎想通了,跑到袁衡跟前说:
“我也不是不让阿信治病,我只是怕苏禾治不好她,她更伤心。
再说了,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也治不好,想来这病也不好治。
反正我们是兄弟,也不嫌弃她,而且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袁衡你说是吧。”
袁衡点头敷衍他,心道,傻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将近晚饭时间,屋内开始昏暗,苏禾收拾好带来的东西也出去了。
刚一开门,看见袁三大步朝她这里走过来,苏禾快速的拉上门,但袁三还是看见了里面的人。
酣睡带着警惕的样子,像极了他娘养的猫,一眼瞧着是个可爱乖巧的,但是惹恼了她,毫不客气一爪子挠死你。www.songdongxs.com
哪怕他是个主子,一点情面也不留。
袁衡收回目光,就道:“阿信呢!她怎么样了?”
苏禾看向紧张的赵芳,安抚道:“没事,只是睡着了。
昨天开的药继续给她吃,明天我再过来一趟。”
“什么!明天你还要来!来帮她……帮她……”
揉捏这两个字袁三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他脸上十分不愿,不愿意苏禾再来。
看他这样,苏禾就故意道:“不只明天来,以后每个星期来一次,帮她舒缓情绪。”
在场的四人,有三人都知道苏禾的意思,就是还会再帮袁正信推拿按摩的意思。
但袁三不懂,一张脸红了又白,瞪着眼看苏禾,咬着牙关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芳在袁三身后笑到不行,就连不远处的袁衡也抿嘴笑了。
一番推辞后苏禾跟袁衡也离开了,这会不下雪,但地面还是很潮湿。
苏禾慢慢的走,两人在路上也没说话,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为她跟袁衡就不是少话的人。
这种安静的感觉让苏禾心慌慌的,仿佛身边的人在酝酿着什么。
刚到家,曼娘就看着他们道:“洗手吃饭,你爹出去了一下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气冷,再不吃饭菜就凉了,我们先吃,不管他了。”
袁衡就冲厨房门口姐弟俩笑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你娘帮我先把胡子剃了。
剃了胡子,我们马上就来。”
他这话一出,苏禾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等她做出反应,袁衡也不给她说‘不’的意思,篮子一放,就牵着苏禾回房间。
回了房间,袁衡就撒娇道:“阿禾帮我刮个胡子,太长了很难受,又扎手。”
边说边拿了把匕首出来,劚玉如泥的匕首泛着寒光,一看就锋利无比,袁衡把刀柄给她,刀尖冲着自己。
苏禾没说话,只定定的看他,两小的闻着味出现在门口,长生跟九九嚅嚅道:
“爹跟娘又吵架了吗?”
看他们这样,还用问吗!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九九转过头,拖了他就走。
苏禾久久没说话也不动,袁衡就靠近她,握她的手拿着刀柄,没有镜子,就自己刮上了。
从左到右,再从上往下,这次没有擦胡须膏,用匕首生刮,袁衡眼里的疯狂,苏禾不是看不到。
同样,苏禾眼里的疑问怯生他也看到了。
他的手忽然间停下,笑道:“阿禾怕了!”
苏禾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渐渐下沉,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清楚这个人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匕首慢慢的再往下走,已经来到了喉咙。阳光文学网
那里明明没有胡子,袁衡却把她的手顿在那里。
刀刃的锋利处,正正对着喉咙的地方。
苏禾只要轻轻用力一点,袁衡的喉咙就断了,命就真的没了,但他还是笑着看苏禾。
他仿佛在说,‘阿禾,我把命放在你手上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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