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终有一天,太阳会照到所有阴暗的角落,释放无尽的光芒。
其实隐藏在太阳底下的阴暗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多,而即使某一天太阳照到了这一块阴暗的角落,错综交织的根结也早已经这片肥沃的土壤破坏掉了。
或许,唯一能够救活这片土壤的办法,就是将这些阴暗全部燃尽,化作肥料,重新让这片土地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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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国,一处营地。
“赵先生,你现在还不打算说么?”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皱着眉头盯着面前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想让我说什么?说你脑子上被劈了一刀么?”被称作赵先生的男子抬起头,微微眯起浮肿的眼睛,看向男子脑袋上的伤疤。
“赵先生,我们只是想要知道这两天,滇省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两天,你们那边的军事卡口突然变多了,而且为什么我们的交易渠道也被封锁了,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立马就放了你。”刀疤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赵利依旧沉默的样子,开口道。
“你也不用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你们瓦景村的民兵,你的叔叔是民兵巡逻队的队长,我相信你们肯定收到过什么信息,你如果还不说的话,你应该也知道你们村其他人的下场吧?”刀疤男子显然是有些烦躁。
自从两天前他们的交易渠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封锁之后,他们就偷偷混过边境,想要抓个舌头过来问问,结果没想到走错路,误入了一个村子,与村子的民兵巡逻队当场撞上,为了减少麻烦,没办法,只能够把对方灭了,然后将那个村子给一起掠了过来。
也幸亏那个村子的人不多,总共也就百来号人,巡逻队的人数也不多,就七八个,否则凭借他们偷渡过去的力量,还没办法打过对方。
但是紧接着就在他们撤退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差点将他们给团灭了,在所有人拼死的掩护下,刀疤男子才带着这个唯一的舌头回来了。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嘴这么硬。
从昨天晚上开始,直到现在都快黄昏了,期间严刑逼供不断,依旧不交代。
赵利依旧没有说话,他确实知道些什么,自己的叔叔两天前去大队里面办事情的时候,看到了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之前见都没见过,他叔叔推测啊,肯定是有援军来了。
至于是哪里的,他叔叔推测是从江南那边来的,因为之前的广播里面就有说过。
赵利还记得叔叔那天晚上兴奋的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希望来了。
可惜,过两天就遇到了这件事。
说实话,赵利是对政府有怨恨的,为什么那支救援的军队来的这么慢,偏偏要在全村人都被杀光之后才来,为什么不把自己也杀了,这样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就在赵利胡思乱想的时刻,面前的刀疤男叹了口气,“赵先生,既然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们也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希望你能够理解。”
随后他仔细观察着赵利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赵先生,你现在的身体上全是伤口,就让我帮你来缝合一下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抽出一根针,以及两个大罐头。
他慢慢走到赵利的身前,盯着他胸口上那条最大的伤疤,猩红的肉向外翻,凝固的血枷暴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恐怖,他拿着针线在一个罐子里沾了沾,随后慢慢的凑上去——
“我这人比较喜欢便捷,都说包扎前需要先消毒,但是我觉得啊,消毒和缝合可以在一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内有没有坏死的血肉。”
看着赵利不自觉的收缩着身体的模样,他笑了笑,“放心吧,这是高浓度的酒精,干净的,不疼。”
在针线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赵利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刀疤男子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仍旧不紧不慢的挑着伤口内的血肉,并且将一小块一小块的肉挑出来。
“疼的话就说吧,不丢人的,说好了。”刀疤男子挑了一块肉出来,然后看了看赵利的脸色,已经完全白掉了,嘴唇也被咬的出血。
赵利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唉,那我们接着继续吧,不过在缝合前,这些腐烂的肉好像清理不干净,嗯,我得想个办法,这样吧,我听说医院里面有些时候呢,会拿蛆虫来帮忙清理腐肉,我这边蛆虫暂时没有,但是有些其他的,应该也差不多。”
刀疤男将另一个罐头打开,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拿过一个小镊子,从里面夹起来一只猩红色的蚂蚁,慢慢的靠近赵利的伤口处。
赵利拼命的开始挣扎,但是因为绳子绑着,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勉强发出几个音节——
“住…住手。”
刀疤男一听果然停手了,他将手上的蚂蚁拿远,笑着说道:“对嘛,这不就好了吗?来吧,你慢慢说吧,我听着。”
然而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木屋内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赵利看着昏暗的环境,闭上了眼睛,眼角止不住的流泪,但是依旧没有说什么。
“行,你耍我是吧?”刀疤男冷笑的看着赵利,“耍我你就没有机会了。”
随后随手拿过边上的抹布,直接塞住了赵利的嘴巴,拿着镊子就将蚂蚁放进了那道伤口之中,紧接着拿着针线开始缝合起来,因为事先被挑出来一块肉的原因,蚂蚁在里面还能勉强的活动。
高浓度的酒精刺激的赵利浑身发颤,还有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痒,都几乎快令他崩溃。
但是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思绪突然飞回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正在上小学,最喜欢听自己的叔叔给自己讲故事。m.songdongxs.com
他记得叔叔最喜欢讲的就是他几十年前打仗的故事,每次讲到这,都会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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