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御清宗某座大殿内。

  一袭浅灰色衣袍的中年人,怀里抱着个襁褓,脸色不渝。

  闫如青跪在下方,眼神担忧的望向中年人怀中的襁褓。m.songdongxs.com

  “师父……”

  中年人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襁褓抛给她。

  闫如青急忙上前接住。

  见襁褓中的婴儿睡得安稳,她方才松了口气。

  “废物!”

  听到中年人的话,闫如青抬起头迷茫的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恨铁不成钢睨了她一眼。

  闫如青越发迷茫,但她不敢问,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下垂头不语。

  中年人越发恼怒。

  “媚药,育子果都替你准备好了,就连人都替你叫来了,你怎这般窝囊?”

  闫如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望向中年人。

  “师父……”

  中年人越想越恼怒,一甩袖。

  闫如青立即被掀翻在地。

  闫如青怀中的婴儿被惊醒,哭得撕心裂肺。

  闫如青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婴儿身上,她呆呆看向中年人

  “师傅,是不是搞错了?我明明记得成了。成了的!”

  中年人扫了她一眼,讽刺道:“成了?哼!”

  闫如青丝毫没有理会,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儿。

  她喃喃道:“成了,成了的,我不会认错的。师父成了的!”

  她眼中带着泪,满脸恳求的仰头望着中年人。

  中年人指着她怀中的婴儿,“你可知今日我带他去作甚?”

  他一指,闫如青方才注意到婴儿哭得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她轻轻摇晃婴儿。

  婴儿逐渐停止哭泣。

  未等闫如青回答,中年人自顾自说道。

  “我带他去禁地寻问天镜,问天镜对他的血液毫无反应,我白白损失了半条灵脉!”

  闫如青面如死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中年人一想到那半条灵脉,恨得咬牙切齿。

  “不可能?苍龙界修士无人不知若想开启问天镜。

  半条灵脉、晏家人血液二者不可缺一。

  你是想说与那老匹夫像了个五六成的晏璠不是晏家血脉?

  亦是想说为师蒙你?”

  闫如青双手颤抖,她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眼中已然带上厌恶。

  “不是晏郎的孩子?不是晏郎的孩子……”

  中年人没有再管她,他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块刻着闫字的传讯玉简。

  “既然晏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夫我不讲情面了!”

  闫如青闻言恍然惊醒,她顾不得怀中的婴儿。

  她将婴儿放下,跪爬到中年人面前,揪着他的衣摆。

  “师傅!不,叔父!求你。如青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晏郎。叔父……”

  闫如青仰着头,眼泪不断涌出,早已没有往日的清冷。

  中年人鸣一闫鹤蹙眉呵斥。

  “站起来!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哪点像是个合体期修士?”

  闫如青站起来,恳求道:“叔父求求你,不要杀晏郎!”

  闫鹤冷哼一声,“看在你的面上,我已然饶过他一次。这次休想!

  他既如此厌恶与你,看重晏家的一切,那么……”

  说到这,闫鹤用灵力托起哭泣的婴儿,将它拖到自己面前。

  “那么这孩子必须是晏家的血脉!晏家的一切将由他来继承!”

  话落,闫鹤与那婴儿齐齐消失在闫如青眼前。

  闫如青跌坐在地,双手掩面痛哭,她心中极其痛苦。

  晏郎为何要这般对她?

  她该怎么做才能打消叔父要杀晏郎的心?

  西宁城。

  院落内,晏宁举着把木剑有模有样的耍着,嘴里时不时念着剑招的名字。

  晏璠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本名为西宁风土人情的书籍,十分惬意的品茶看书。

  小矛隼青青趴在石桌上,每每望向晏宁时皆眼带疑惑。

  真搞不懂小半妖干嘛要学人修练剑,她爪子挺锐利的啊?

  越看小矛隼越觉得无聊,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

  晏宁识海内的焱奕十分不屑的哼了声。

  晏宁听到焱奕的声音立即在识海内欢快的唤着他。

  “焱奕哥哥~”

  “啧!”

  “焱奕哥哥怎么了?”

  焱奕盘腿坐在血红色珠子内,淡淡道:“你练这些无用的东西也就罢了,为何还练得如此差劲。”

  闻言晏宁很是不服,“我哪有差劲?”

  “呵!招式软绵无力。这样的花拳绣腿,不说别人了,就你自己一爪子下去都能解决十个。”

  晏宁哑然,她不知要如何反驳焱奕哥哥。

  她也觉得练这个无用,可舅舅就是要让她练。

  舅舅说每一次打斗都亮爪,容易暴露身份,引来祸端。

  可她真的不是练剑的料,都练了三天了,可好像和第一天没什么差别。

  晏璠背对着晏宁看书,但他好似后背长眼睛一般。

  “手抬高点,出剑时要快准狠。”

  晏宁立即按晏璠说得一般调整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高高悬挂的太阳开始西斜。www.songdongxs.com

  小矛隼青青趴在石桌上睡得香甜。

  晏璠手中的书,几乎快要翻阅完了,石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

  晏宁额头布上了层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会儿,晏璠盖上最后一页书,缓缓站起。

  “阿宁,今日就到这儿。”

  闻言晏宁将小木剑放入储物镯内,欢快的朝石桌跑去。

  她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盏灵茶。

  青青睁开眼睛,飞到晏宁肩膀上,双眼迷瞪。

  晏宁连续灌了两三杯茶,才将茶杯放下。

  晏璠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素色手帕,轻柔的帮晏宁擦拭脸上的汗珠。

  “阿宁切莫学你赵舅舅。”

  晏宁吐吐舌,“赵舅舅说这样喝茶爽快!”

  晏璠弹了她小脑袋一下。

  “这样就品不出它的味儿了,莫学他,糟蹋灵茶!”

  晏宁仰头朝晏璠甜甜的笑着。

  “阿宁知道啦!”

  晏璠又摸了摸晏宁的头。

  “舅舅给你和青青弄好吃的去。”

  晏璠话一出,青青和晏宁齐齐变了脸色。

  青青原本迷瞪的双眼,此刻极其精神,它扑扇翅膀飞到屋檐下,假装自己不在。

  晏宁往后退了几步,刚想拒绝舅舅,就见舅舅从储物戒内拿出传讯玉简。

  “奇怪,郸文那丹药痴怎会有空给我传讯?”

  虽疑惑,但晏璠还是朝玉简内输入灵力。

  灵力一触及传讯玉简,玉简内立即传出道急切的声音。

  “衡玉救命!!!

  我听闻无望海疑似有株九品灵药,便前去寻药,可谁料这是个陷阱。

  我现在被魔修用阵法困住了。

  快来救命啊!

  我只擅长炼丹不擅长破阵和打斗啊!”

  晏璠听闻后脸色微变,不等他有其他动作,玉简内又陆续收到七八条传讯。

  几乎全是听闻无望海有九品灵药,他们被邀请或主动前去,现被困在无望海某座小岛内,现请晏璠前去帮他们解阵。

  晏璠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但给他传讯的都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好友。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他做不到,明知他们有危险还无动于衷。

  晏璠弯腰蹲下,与晏宁对视。

  “阿宁,舅舅的朋友有危险,舅舅无法置之不理。”

  晏宁摸摸舅舅的头顶,“舅舅不要太担心。”

  晏璠朝晏宁笑了笑,“阿宁,舅舅要去找他们。”

  晏宁抱着晏璠的脖子。

  “阿宁和舅舅一起去。”

  “阿宁这不是闹着玩的,这里面必定有其他阴谋,舅舅不能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你在这里乖乖等舅舅好不好?”

  晏宁摇头,抱晏璠抱得更紧了。

  晏璠一脸严肃的抓着晏宁的胳膊,让她和自己对视。

  “阿宁,此事拖不得,舅舅无法带你前去,你乖乖在这里等舅舅回来接你可好?”

  晏宁泪眼汪汪的望着晏璠。

  晏璠满心愧疚,可他无法将好友们置之不理,他用手捂住晏宁眼睛,不去看她。

  “阿宁听话!”

  晏宁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阿宁听话,舅舅要快点回来。”

  晏璠摸了摸晏宁的头,后闪身离去。

  他怕他多待一刻就心软,他不能明知有危险还带阿宁去。

  他自己可以置身于危险之中,但阿宁不行。

  晏宁望着晏璠刚刚站的位置,捂着心口。

  她不知为何心下很不安,想让舅舅回来的念头愈发强烈。

  青青飞回晏宁肩膀上。

  “小半妖你别哭了,你舅舅很快就回来了。”

  “青青,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很不安。”

  晏宁泪眼汪汪的捂着心口。

  “青青,我们去找舅舅。”

  “不行!那人修不给你去!你不能去。而且你又不知道他现在都哪儿了,我们赶不上他是速度的。”

  晏宁嘟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舅舅,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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