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宋贺山立马绷直了腰板，
他端正神色，清了清嗓子，缓慢僵硬地回过头，看见度晚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
“度总，你来公司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声……”
“提前和你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两年有多难熬呢？”
度晚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半开玩笑道，“你要是在我身边工作坚持不下去的话，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开了？”
宋贺山连忙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了，度总，我再也找不到比您这里工资还高的地方了，我还能坚持一辈子，两辈子也行，我立志要在度氏集团做一辈子的社畜……”
度晚生闷哼一声，既没表现出满意，也没表现出不满意。
一直以来，她不开除宋贺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宋贺山有一副“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带着公司的机密跑路。
“五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要问你。”度晚生说完，直接进了办公室。
宋贺山咽了咽口水，对身边新来的说道：“想必不用我跟你多说了，你一会儿直接看一看，就知道我这两年有多难熬了……”
完了，完了，他等下一定要挨骂了。
该不会真的要把他开除吧？！
五分钟后。
宋贺山端着一杯热牛奶，在度晚生的办公室门口踌躇半晌，才推门进去。
度晚生正拿着平板看着最新的数据报表，见宋贺山来了，她抬了抬眼，放下了手里的平板。www.songdongxs.com
“度总，您的牛奶，热的，趁热喝，对皮肤好。”
宋贺山殷勤地将热牛奶放在度晚生的桌子上，然后拿起一张白纸给牛奶扇风降温，“有点烫，我先给您扇扇。”
见度晚生眉头紧拧着，薄唇微微轻启，宋贺山的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抢先一步开口道：“那个，度总，我想你先听我解释一下，我刚刚那番话并不是真心的，我就是想在新人面前竖个威风，我还是爱您的，您就是我心中的神！这辈子，我的秘书只为您而做！您，您别开除我行吗……”
说完，他的脸上扬起了牵强的笑容。
他上次笑得这么牵强还是去年过年时候，他爸妈让二十多岁的他在亲戚面前表演节目。
“我什么时候说要开除你了……”
度晚生被他这一套搞得云里雾里。
闻言，宋贺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您要跟我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现在的情侣之间都流行送什么礼物？”度晚生一本正经地问道。
宋贺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反应了几秒，突然明白了度晚生的意图，拍手喊道：“我明白了，您是想开拓情人节的什么项目对吧！您放心，我马上就把近三年最流行的礼物全部找出来，整理成数据交给您，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统统交给我，我一定为您办的妥当！”
度晚生看着宋贺山的眼神变得奇怪了些。
几天没见他i怎么这样了？
她无奈，视线落回到平板上，索性任由这人去了，淡道，“整理去吧，越快越好。”
宋贺山离开以后，度晚生端起了桌上的牛奶，突然想起了余修然今早对她说的话。
“你想包养我？”
嘶……
他为什么会产生包养这个念头？
这般想着，突然，度晚生眼前一亮。
她想到要在生日那天送余修然什么礼物了。
与此同时。
余修然到了商场，推着手推车，在货架前挑选合适的摆件。
他看着货架上的一个人高的棕色玩偶，抱起来，刚想塞到推车里，犹豫了一下。
买玩偶放在家里会不会有点太幼稚了？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可是女孩子都喜欢吧……
况且，这熊让她靠在床头玩手机，应该正合适……
这般想着，他用力将玩偶塞进了手推车里，然后，推着车去往了食材区。
拐角处，却与另一辆手推车撞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都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余修然抬眼看去，是裴祥云。
“裴医生？”他惊讶道。
裴祥云也十分惊讶，他指着余修然的脸，迟疑了几秒，然后喊出了他的名字：“余修然？！你不是……”
他记得两年前在新闻上看见过关于余修然的新闻，“你不是跳河没了吗？”
余修然垂了垂眼帘，抿嘴轻笑，道：“没想到我当年跳河的新闻闹到这么大，您竟然到现在都还记得。”
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遇见熟人都会经历这样的对话吧……
“我当然会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走之后，有一个人来找我问你的情况，只要我说了，他就会给我一大笔钱，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裴祥云手上比划着，显然是有些激动
听到裴祥云的话，余修然怔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便说：“我能和您换个地方聊聊吗？”
半晌后。
咖啡厅外，一个高挑俊帅的男人抱着一个大棕熊，推门走了进来，惹来一众目光。
余修然走到前台，随便点了两杯热饮，刚拿出手机想要付钱，就听收银的女人说道：“我是这里的老板，这咖啡我可以请你喝，作为交换，你能不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眼睛里笑盈盈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余修然。m.songdongxs.com
余修然对这种问题已经产生了应激反应，他的汗毛下意识竖起，想都没想，便回绝道：“不了，我有女朋友。”
他拿身前的大棕熊挡住了自己的脸，“这个熊就是买给我女朋友的，咖啡多少钱？”
收银的女人扫兴般撇了撇嘴，恹道：“非会员不打折，六十。”
余修然付了钱，转身走向窗边去找裴祥云：“付钱耽误了点时间。”
裴祥云笑了笑，乐呵道:“我听见了，人家问你要微信，结果你拒绝了，你刚刚说的女朋友……还……”
“还是两年前那个。”余修然说完，低了低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扬起唇角，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我就知道你们分不了手，当初看你那模样，明显就是太爱你女朋友了，只有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被左右心情。”裴祥云边说，边打量着余修然。
职业病犯了，每每跟人聊天，他就忍不住观察对方。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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