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然,你告诉我这两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阳光文学网
度晚生声音颤抖,哽咽抽泣让她的话断断续续的。
“余修然是谁?”
裴玄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觉得奇怪,“度小姐,你现在……是把我认成别人了吗?”
度晚生看着他迷茫的眼睛,不像是在装傻,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裴玄不是余修然。
余修然温柔善良又心软,才舍不得把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推下去,更不会用那么冰冷的眼神望着她,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
只是长得像罢了。
她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端正姿态,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治什么了?把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推下去就是治疗?”
裴玄看她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隐隐透着邪劲,缓道:“这个治疗对你来说,好像确实没什么用……”
才不是呢,这个治疗非常有用。
最起码,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其中一个结果了。
度晚生,没有情绪感知障碍。
然而,关于裴玄一系列的想法和打算,度晚生一概不知,她只觉得事情有些离谱,不光现在发生的事情离谱,面前这个和余修然有着相似面孔的人,也很离谱。
总之,就是离谱。
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裴玄在她身上绑了绳索。
刚刚被推下去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余修然回来报复她了,如果真的是,那她心甘情愿。
可裴玄不是。
裴玄看了一眼时间,苦恼地抿了抿嘴,对她说道:“度小姐,一个小时的面诊时间已经过了,超时了12分钟,要加钱,回去以后记得转给我,我给你凑个整,转我一万四就好。”m.songdongxs.com
度晚生无语。
她没应答,想站起来,可腿使不上力气,只能干坐着,准备等什么时候缓过来,什么时候再走。
反正,她是不会开口让面前这人帮忙的。
裴玄眼尖,看出来了,他伸出手,道:“走吧,度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度晚生低头敛眸,不想去看他的脸。
可裴玄这风驰电掣的行动力,才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商量,直接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扛上了肩头,阔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我可是度氏集团的总裁,你今天这样对我,我会让你在医院里待不下去。”度晚生说着,狠狠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可对他来说就像绵绵拳。
“无所谓。”裴玄不以为然道,“反正求我去坐诊的医院多的是,国内待不下去,我还能打道回府,我就不信,你度氏集团能一手遮天,夺我生路不成?”
见这威胁没用,度晚生又说:“我会曝光你的诊疗有重大问题,不顾病人生死,把人从两百多米的地方推下去,有杀人未遂的嫌疑。”
裴玄闻言,哼笑两声,打开车门,把她扔进副驾驶,这次比上次用了点力气,虽然不疼,但还是闪了她一下。
“曝光?就这啊?我还以为你能使出什么让我害怕花招呢!”
裴玄狠狠关上了车门,丝毫不怜惜自己的新车,只为能震得她脑瓜子嗡嗡响。
他上了车,慢条斯理给她系上了安全带,“盘龙峡不营业的时候,监控是关着的,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还有,你曝光了我,也是曝光了你自己,据我所知,总裁这种肩负重任的身份,是不能有任何心理上的疾病吧?”
度晚生被他的话噎住,无言可怼。
车子徐徐开动,驶离盘龙峡。
“我以后再也不会预约你的面诊了。”
想了半天,她能说出对裴玄最具威胁的话,竟然只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
该死。
“那可不行。”裴玄故作失落,“在我所有的病人中,只有你的钱是最好赚的了,如果你不预约我的面诊,那我岂不少了一发财的机会?”
度晚生彻底被憋没了气焰。
她不能和这个男人逞口舌之快。
别人不敢反驳她,是因为他们害怕身居高位的她,余修然从来说不过她,是因为他爱护她,不愿同她争辩。
但裴玄不一样,既不会忌惮她,也不会怜惜她,就是个单纯的怼人精。
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余修然长得像?
裴玄见她盯着车窗外一言不发,便问:“你刚刚为什么哭?”
“谁被推下去会不哭?”度晚生毫不犹豫道。
“不对,在我推你下去之前,你就要哭了。”
正常人的话,一定不会立即就对他当时的行为做出应激反应,度晚生的哭,结合当时她的表情,绝对另有原因。
度晚生淡道:“那是你看错了,明明一瞬间的事,你未免也太笃定了。”
她嗓音有些沙哑,多怪刚刚哭得太过于撕心裂肺,在一个刚认识的人面前哭成这样,她只觉得丢脸。
裴玄知道自己一定没有看错,他的眼神一向好使,最擅长观形察色。
“那你刚刚为什么叫我其他人的名字,余修然是谁,我和他长得很像吗?”
裴玄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观望后方来车,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要命,总有人想加塞超他车。
他可没那个好脾气给其他车让道。
度晚生一口否定:“不,你长得和他一点都不像,他比你好看多了。”
裴玄一听,不乐意了。
“怎么可能?”
他说,“像我这么帅的人本来就不多,比我帅的人更是稀有物种,你在说什么梦话,如果有机会和那个叫余修然的见一面,我必会让他自愧不如。”
这话戳中了度晚生的痛处,她自嘲一笑,轻飘飘道:“没有机会了,他早就在两年前跳下沂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
车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都不再说话。
裴玄心中泛起了疑惑。
在容迟生提供给他的资料中,度晚生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很明确,大到家人,小至同学,详细周密。
怎么偏偏没有叫余修然的人?
刚刚度晚生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那个叫余修然的人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和度晚生又是什么关系?
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搞得心烦意乱,他暗暗咬紧了牙关,看向度晚生。
她竟睡着了。
脑袋斜靠在椅背,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睡!着?!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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