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我的麻烦从来就没少过。”
度晚生淡道，“怎么还怕多你这个麻烦？”
“晚生……”
赵瑜宁听到这话，似是有些绷不住，哭腔明显了些。
眼看着孙诠的手直朝着她的手机伸了过来，张嘴要说话，度晚生也等不及听赵瑜宁接下来想说什么，迅速按下了挂断键。
嘟——
“哎！让我跟她说两句！”
孙诠看着手机被挂断，脸色铁青，无奈之下，只能收回手。
“如果想和赵瑜宁聊清楚，别通过我的手机聊，你去当面跟她讲。”度晚生说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孙诠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抬手粗糙地揩了一把眼角的泪，心脏因为激动跳动的格外剧烈。
度晚生不紧不慢道：“刚刚，从电话里知道的。”www.songdongxs.com
她刚刚查到赵瑜宁出国前贷款也不过是今早的事情，恰好孙诠来了，索性直接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免得把某人嚷嚷着耿耿于怀，再把心脏梗死了……
可很快，孙诠的脸色便黯淡了下来，他坐回椅子上，哑声道：“可那有什么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都要结婚了。”
即便他知道赵瑜宁离开他的真相，又能怎样，总不能当着人家未婚夫的挽回她，那样恐怕会被人揍个半残。
“这才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度晚生两手交叉，搭在桌上，眼帘微微低垂，大脑飞快运转，眼底思绪泛滥，“宋楠认识赵瑜宁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要和她结婚，你知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孙诠和余修然双双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于是身体都不约而同地向前倾斜了几个度，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她。
孙诠以为度晚生知道一些秘密，忙开口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听度晚生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孙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无语：“你不知道那你还说什么？”
但余修然却真的思考了起来。
因为他了解度晚生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么无聊的话，一定是她摸到了什么苗头，才会引出这个头。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他问道。
度晚生轻“嗯”一声，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余修然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跟得上她的思路。
“你应该记得宋楠当时选择和我签下了第一份合同，而且他的事务所干干净净，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所以我就让人去查他名下的所有账户，结果你猜怎么样？”
度晚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起了卖关子，故意拖着不说，眼睛在余修然和孙诠两人之间游移。
余修然极为配合：“怎么了？”
度晚生说：“他的账户，比他的脸还干净。”
本以为会有几个资产来源不明的账户，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余修然的意料。
余修然又问：“比脸干净是有多干净？”
度晚生说：“干净到所有的资产进出，都有明确的来源和去路，没有一笔是模糊不清的，甚至连出门买瓶两块钱的水，都能记录在账。”
普通人有时候都不能完完全全理清楚自己每一分钱花去了哪里，有的时候算来算去，总会有模糊的地方。
就好比，昨天手机余额里还剩下三百块，睡了一觉醒来就剩下三块，算来算去，却愣是找不出那二百九十七具体都花在了哪里。
是买吃喝穿用了？还是回家路上扫给了装瘸的骗子了？
总之，多多少少都会有纰漏。
就连度晚生的账户里也会有几笔模糊的转账，但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快钱，都无伤大雅。
可宋楠的每一分每一厘花销，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连个刺都挑不出来，完美，完美得过分。
这让度晚生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就好像是宋楠早就猜到了有人会去查他的底细，所以提前把所有的细节都做的滴水不漏，故意摆出来让人看。
听了她的分析，余修然想了一会儿，缓道：“这就像有的凶手杀人以后，会把案发现场彻底清理干净一样，甚至连受害者的指纹也一并抹去，宋楠这么做，有可能是想要掩盖什么，所以把合理的表象摆在了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阳光文学网
度晚生十分赞同：“对，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一旁，孙诠面色凝重地听着二人的对话，时不时点一下头，像是在一起思考，但其实愣是没完全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隐隐约约通过两人一言一语中，把事情拼出个大概。
他奇怪道：“可这件事情和赵瑜宁结婚有什么关系？赵瑜宁就是个家境再普通不过的人，而且他们之前也从来不认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他能从赵瑜宁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孙诠的问题提醒了余修然什么，他侧脸看向度晚生：“宋楠有没有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是和赵瑜宁结婚，其实是奔着你的度氏集团来的？”
“这个可能性很小。”
度晚生摇了摇头，“而且他之前并不知道我和赵瑜宁认识，是之前在医院里偶然撞见才知道的，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况且，若是真奔着度氏集团来的，那娶赵瑜宁这件事情就更说不过去了。
如果宋楠想合作，那大可以直接来找她，不必费那么大功夫绕那个弯子。
可若是想借着赵瑜宁来对度氏集团产生什么影响，那更不可能。
她虽然和赵瑜宁是朋友，但是孰轻孰重，她还是理得清的。
宋楠如果想拿赵瑜宁来威胁她对度氏不利，那她势必是要求两全，但是真要她在二者之间做出一道选择题，那她还是会保持理智选择度氏。
度晚生明白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人性，也颇为自私冷血，可她骨子里始终流着度凌的血，说白了，她就是个纵横利弊，权谋利已的商人，她没办法轻易改变自己内心的想法。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假使二选一的情况真的发生，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会选择什么。
……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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