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然到达医院时,度晚生刚拍完脑部ct。

  她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面上没什么表情。

  “晚生。”余修然轻轻叫了她一声,“怎么样了?”

  度晚生回过神,连忙朝着他走过来:“我听说你去见宋楠了,去做什么了?”

  余修然耸了耸肩:“只是想跟他聊,我问过江南,宋楠给自己早有准备,给自己做了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这个我知道了,但是没什么用,他白费功夫。”

  度晚生举起手机,淡淡道,“就在刚刚,周斯名给我传了一条消息,说他找到了那个给宋楠做证明的医生。”

  闻言,余修然有些惊讶,但惊讶的又不单单是一件事。

  只能随便问了句:“周斯名?他现在在哪?”

  “在国外。”

  度晚生说,“江南联系上了他,让他帮忙黑了外网监控查一个人,他查到以后,把那医生的资料和地址传了过来,江南现已经出发去找那医生了。”

  余修然没有应声。

  既然找到了医生,那就好办了。

  宋楠收买医生所给出的条件,度晚生同样也可以给出,甚至是更多。

  只要医生说出自己帮宋楠做伪病历的真相,那么宋楠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甚至还会因为伪造病历罪加一等。

  孙诠包扎了伤口以后,便一直在病床旁边,守着仍在昏迷赵瑜宁。

  度晚生站在窗户外看着病房里的情形,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后的余修然。

  “你说,宋楠为什么偏偏要用赵瑜宁的名字在巴拿马账户?”

  明明有更多比赵瑜宁要更加稳妥的人选,可是宋楠却大费周章,利用赵随去搭上了赵瑜宁。

  这是让度晚生最想不明白的一点。

  余修然想了一会儿,回道:“这个恐怕也就只有宋楠知道了,你如果实在是想知道,我可以去问一问宋楠。”

  “不,我并不是很好奇,如果好奇什么就要去弄清楚的话,那我恐怕是要忙死了。”

  她顿了顿,又说,“去散散步吧,我有些憋闷。”

  余修然:“好。”

  度晚生拉上余修然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医院外走去。

  “你跳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余修然问。

  “最近上火了,上楼的时候碰巧流了鼻血。”度晚生一本正经说道。

  但其实并不是因为上火,是当时电梯正在上楼,她情急之下走了楼梯。

  可奈何那楼梯乌漆嘛黑,到二十多层的时候,一鼻子撞上了消防通道上的那堆杂物上,瞬间流了鼻血。

  后来,她又扭头去坐了电梯……

  这件事太丢她脸,她才不会告诉余修然。

  “是不是前两天荔枝吃多了?回去我给你煮下火茶,给你去去火。”

  余修然攥紧度晚生的手,“你手实在是太凉了。”

  “这只手也凉。”度晚生把左手也塞进了余修然温热的手心里,“一起暖暖。”

  余修然笑了笑:“好。”

  ……

  一个月后。

  宋楠送审。

  法庭判定,宋楠以不法手段累计讹诈三十四人,共累计金额九千万,并且受贿七千万元,共计违法收入一亿六千万元,并且指使他人利用暴力行为威胁社会公共,蓄意骗取他人签名开假帐户,并利用账户洗清一亿元不等,甚至还伪造病历试图逃避法律责任,故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本章一切法律相关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参考。)

  在宋楠服刑期间,曾出现过多次晕厥等症状,甚至有精神失常、记忆损失等。

  医生认定其无法接受现实,从而出现精神问题,但症状尚且不算严重,不影响服刑。

  ……

  马上便是除夕夜。

  度家别墅是从未有过的热闹。阳光文学网

  余齐东夫妇从东芜市赶来过年,主要为了看看自己的大胖孙子。

  打从走进度家别墅,看见小余生开始,两口子的嘴巴就笑的没合拢过。

  赵瑜宁从三十层掉下来,扭了脖子,打了一圈石膏,如今动弹不得,需要养上几个月。

  孙诠跟在她后头,见她行动笨拙,肩部以上固定不动,洗头的时候,怎么也躺不下去,便放肆嘲笑道:“赵瑜宁,你本来就没脖子,现在特别像土豆。”

  赵瑜宁白了他一眼,孙诠立马笑不出来了,老老实实地扶着赵瑜宁,帮她躺在了洗头椅上,给她洗起了头。

  “你能不能别老用你那大眼珠子白了我?”孙诠委屈道。

  赵瑜宁扯出一丝假笑,闷声道:“那你能不能别老损我?再损我,你就没有女朋友了!”

  孙诠:“啊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江南和靳和两个人在厨房洗菜做饭。

  一个医生,一个律师,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却这一年,又看了孩子,又下了厨房,忙东忙西,练就了百般武艺。

  倒是连祁格外清闲。

  他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边磕边说:“要是齐文和周斯名也正在就好了,齐文做饭水平简直一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和女朋友一起去什么海南,周斯名也能陪我打游戏,唉……”

  江南围着围裙,端着菜盆,站在连祁面前,幽幽道:“六六,不帮忙就别挡道。”

  连祁朝旁边挪了挪,手里的瓜子不小心撒了一地。

  “啊!我瓜子!”

  ……

  虽然是大年夜,但是度晚生仍然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国外可不过年。

  一楼的客厅有些吵闹,她便一个人在二楼开着远程海外会议。

  会议刚刚结束,余修然便端着一杯温热的白开走了上来。

  “开会开了那么久,渴了吧,喝点水”

  余修然将杯子递给她,顺手帮她收起了电脑。

  度晚生捧着杯子喝着水,歪头看着余修然的侧脸,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余修然头也不抬问道。

  “宋楠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度晚生蓦地说了句。

  宋楠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

  度晚生不相信他会因为接受不了法律的判决而崩溃。

  精神失常,失忆这些症状,再加上宋楠被逮捕后,余修然曾去见过宋楠。

  这让她隐隐感觉,这件事情和余修然脱不了关系。

  余修然不紧不慢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盘腿坐在了度晚生身边,不明所以,问道:“这个我听说了,怎么了?”

  度晚生静静端详着余修然的表情。

  他的眼睛含着笑,唇角微微上扬,人畜无害。

  “没怎么。”度晚生垂了垂眼帘,不再去看他。

  她笑着转移话题道,“我有点饿了。”m.songdongxs.com

  余修然:“我就知道你会饿,刚刚我单独先给你包了一份水饺,正煮着呢,应该差不多了,咱们下楼。”

  度晚生:“好。”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分享的秘密,她何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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