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哲，你看今天我不扒了你的皮！”
李云哲直接吓了个一激灵，从地上翻了个身，蹲在了度晚生身后躲着。
“姐，救命！你跟李允好好说说，让他别打我行吗……”
度晚生闻言，起身站起来，不紧不慢地拍掉身上的尘土后，看向李允，淡道:“你来得有些慢了。”
李允压住心头的气，满脸歉意地看着度晚生：“路上堵车，度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儿子就是个惹麻烦的，听说还撞坏了您朋友的车？”
他边说边扭头去找度晚生的朋友，视线扫视到余修然身上的时候，李允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公司之前签过的艺人吗？不是前两年跳河失踪了吗？
亏得他年纪大，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才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度晚生淡道：“车我有很多，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您需要好好管管你儿子了，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打一顿了，不然不长记性。”
一码归一码，度晚生才不管李云哲可不可怜，刚才骂了余修然还撞坏了他的车，他还想好过？
李云哲躲在后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结果仔细一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哎？！姐！度姐，不是！你怎么……”
话还没能说完，李允冲上前，一把揪住了李云哲的耳朵，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啊！爸！我耳朵！掉了！”
李允惨叫着，被李云哲拉上了车，车门重重一关，扬长而去，从那疾驰的车速就能猜到，李云哲回家以后会被揍得有多狠了。
聒噪的小鸡仔儿被带走了，余修然乐呵道：“度小姐，你不怕李云哲以后记恨你？”
“记恨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度晚生不以为然，“走吧，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
“车都被拖走了，打辆车吧。”余修然说着，拿出手机准备叫辆专车。
“不用。”
度晚生看了眼停在路边的另一辆车，“刚刚我的人已经把车送来了，开它吧。”
余修然刚刚光注意看热闹了，竟没注意到李允的车后还跟着一辆车。
车头上站立的小金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到车前，仔细一看，感慨道：“嚯！这就是传说中，光一个车标就值两百万的劳斯莱斯幻影？”
“嗯，只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辆车的外型，所以很少用这辆车，买来到现在也只开过一两次。”度晚生淡道。
“暴殄天物啊，不愧是度氏集团的总裁，随随便便从自家停车场里开出一辆车都是百万起步的……”m.songdongxs.com
“送你了。”
余修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度晚生。
度晚生以为是他不喜欢，想了一下，又道，“不喜欢这辆？还是不喜欢别人开过的？我可以再送你一辆别的。”
他摇头:“不是，你为什么要送我车子？”
度晚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李云哲是李允的儿子，四舍五入也算是我手底下的人，我的人把你的车撞坏了，我作为上级，自然是要赔你一辆新的，再说了，一辆车而已，有什么不能送的。”
她就是想送，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余修然语塞。
他在容迟生身边呆了两年多的时间，也见识过上流社会的人有多么的奢靡，可不管看过多少次，他还是不能和这群人感同身受。
他挑了挑眉，尽量让自己习惯度晚生的金钱观，淡道：“也对，一辆车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www.songdongxs.com
说完，余修然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度晚生上了车，随后自己坐进了驾驶位。
他摸着手感光滑且极其舒适的方向盘，对度晚生说道：“我真的不想要你东西，只是我的车坏了，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开一开你的车了。”
……
约摸开了十分钟，余修然提道：“没想到度小姐居然还挺会安慰人，李云哲那点小孩心思，倒是被你拿捏透彻了。”
李云哲的叛逆是一些富二代的通病，只不过是为了寻求父母的关注罢了。
“只不过是听李允说多了罢了，所以还算是了解一点。”
度晚生一手扶着太阳穴，有些困意，“李允和她的老婆在李云哲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李允又很忙，所以李云哲从小都是保姆带大的，自然是想要父母的关心。”
而且，李允之所以那么忙，也有她的原因。
接管度氏之前，她几乎没怎么管理过橙皮，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了李允，他自然没什么时间去管自己的儿子。
余修然忍不住又吃惊了一番。
之前他可从来没见过度晚生像现在这般换位思考过，总是我行我素的。
“真没看出来，原来度小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裴医生，别阴阳怪气的。”
度晚生顿了顿，问，“那你觉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余修然想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心理医生，不是最擅长观察人了吗？”
“观察别人我的确是很擅长，可是观察自己，怎么可能？”
“裴医生，我想听你讲讲你的事情。”度晚生突然说。
她很好奇，现在的余修然，记忆里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余修然顿时警觉了起来，以为度晚生在试探他，于是搪塞道：“我活得很无聊，每天都和病人打交道，没什么事情好说的。”
“不愿说就算了。”度晚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扭头看向窗外。
车内陷入了寂静。
到了度晚生的公寓，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余修然站在公寓前，看着眼前的几个台阶，一时有些迈不开腿。
度晚生按下了指纹，门锁开启发出一串“嘀哩嘀哩”声。
听到这个声音，余修然浑身上下的汗毛本能地全部竖了起来。
两年前他被关在衣柜里，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就知道是度晚生回来了，就知道自己又要面对那张死人一样没什么表情的脸了……
度晚生见余修然站在原地愣神，她唤了声：“裴医生，你在想什么？”
“没。”余修然回过神，发觉自己竟出了冷汗。
他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身体竟然还能记得当时他所感受到的恐惧。
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走进那扇门里，面上笑道，“我只是有些惊讶，本以为度小姐会住在多么豪华的地方，结果只是却住在一个稍微有点钱都能住得起的公寓。”
“一个人住太大的房子没什么用。”度晚生淡道。
余修然环视了一圈，公寓里的摆设几乎没有动过位置。
两年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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