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不好了,镇子上又出事了。”
天刚亮,义庄静悄悄的,阿威把大门拍的砰砰直响。
“又怎么了?”九叔穿好衣服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任家镇这几天风平浪静,九叔也难得闲了下来。这才刚过几天又出事了?
陈羽也走了出来,远远便看见阿威带着手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抬上来!”
阿威吩咐手下抬上来一具尸体,九叔一看那尸体眉头顿时一皱。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脸沧桑,全身湿漉漉的,皮肤还没发青,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溺水而亡?
看着男子的样子,陈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九叔生前揭开男子肚皮上的衣服,又翻看了一下眼球,口腔,转头看向阿威。
“怎么回事?”
阿威赶紧上前解释。
“九叔,最近镇子上出现很多溺水而亡的人。好诡异的。”
阿威像是看到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有些发白。
“说来听听!”
阿三今天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溺死在浴桶里,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村民都是如此,有的掉在井里,有的死在河里。
“陈羽,你去叫你四目师叔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九叔转身朝陈羽吩咐道。
“是,师父!”
陈羽去请四目道长过来,领走看见九叔低声对着阿威说些什么。
等四目道长带着陈羽来到院子,却见九叔已经吩咐阿威抱了很多木柴进来。
“师父,我觉得还是土葬吧,火化有些不吉利。”
陈羽开口道。
“谁说我要火化了。”九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随后将四目道长带到身前。
“四目师弟,你来看看。”九叔手指着溺水而亡的尸体说道。
四目道长上前检查一番尸体后,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听阿威队长说,这人是溺水而亡的,我刚才仔细检查过此人的口腔和眼睛,并没有溺水而亡的症状。”
九叔开口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苗疆的虫蛊,我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虫蛊的气息。”
四目道长自己就会赶尸驱虫,对于蛊的了解远胜常人。
“是不是蛊,一试便知。”
“将木柴点燃,将尸体放在火堆旁边烘烤。”
九叔命令道。
陈羽和阿威上前开始按照九叔的吩咐忙碌着。
很快,火堆燃起,整个院子散发着灼热的高温。
尸体被放在火堆附近,身上的水气很快便被蒸发干净,体温开始快速上升。
又过了一刻钟。
火堆越燃越猛,炽热的温度,让众人额头开始冒出豆子大的汗珠。
就在陈羽即将开口说话的时候,尸体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一道黑线如蚯蚓一般,在尸体的血肉皮肤下若隐若现。
很快,黑线来到脖颈,最后从尸体的鼻子里钻了出来。
黑色丝线般的虫子,看起来让人心悸。
“真的是蛊虫!”
四目道长将虫子放在鸡血碗里,很快半碗鸡血便被吸食一空。
“麻烦了!”
“我担心镇子里已经有人感染蛊虫,看来要抓紧时间调查一下。”
九叔道。
“师兄,这种蛊虫叫黑线蛊,中蛊者会产生幻觉,产生口渴的冲动。中蛊者最终会溺水而亡。”
四目道长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缓缓对着九叔说道:“苗疆善蛊,下蛊之人绝对和苗疆有关系。”
苗疆?九叔眉头一皱,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秋生,文才,你赶紧去镇上买些大蒜和雄黄回来。”
“陈羽,你去找个大公鸡。”
九叔没想到牵扯上苗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解蛊。
“师兄,任家镇人口上千,我们现在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中了蛊,你现在就做解蛊药。”
四目道长诧异道。
“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一刻也不能耽误。多耽误一天,就可能有多一个人死亡。”
九叔接过四目道长手中的碗,转身向着房间走去。
傍晚,众人站在院子中,九叔身穿素袍,身姿挺拔,研制秘药。
九叔先将大公鸡割喉取血,然后捻起一粒糯米,放在蜡烛上点燃,投进鸡血碗里。
“上雄黄!”
文才抱着大把的雄黄投入酒坛。
最后九叔将鸡血倒入酒水中。
陈羽三人站在一旁看得很认真。
四目道长开口解释道:“采奇虫以阴炼制为蛊,要想解蛊必须要用阳物克制蛊虫上的阴气。”
“雄黄,鸡血,糯米,大蒜都是克阴至阳的东西。对付一般的蛊虫还是可以的。”
陈羽默默点头。
九叔取出黑线蛊虫,蛊虫刚被放出便飞快的逃离。
九叔两指轻磕酒坛,一泓酒水洒落,溅在蛊虫身上,蛊虫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整个身子都开始融化。
“有效果!”
陈羽眼睛一亮,没想到师傅配的药如此有效果。
“文才秋生,你们两个立刻把这酒水送到阿威队长手中,告诉它镇子上的村民中了蛊,如果不立刻清除会有生命危险的。”
“师父,这功劳不就又成他的了,上次僵尸已经便宜他了。”
秋生抱怨道。
“人命关天,这些名利就不要太在意了。赶紧去吧。”九叔摆摆手打发走二人。
“陈羽,四目师弟,你们陪我去趟任家墓地。我如果没猜错,这下蛊之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罪魁祸首。”
九叔神情笃定的说道。
夜色正浓。
九叔带着陈羽和四目道长来到任家墓地。
上次他去地府办事,走的急只是交代陈羽过来看看,现在墓地和当初起棺迁坟差不多。
九叔围着墓地转了一圈,转身对着陈羽说道:“陈羽,你点个梅花香阵,看看烧成什么形状。”
“好!”
陈羽心道怎么又烧香,还是在这大半夜的,不过想师父安排自有道理,便老实照做。
陈羽取出一把竹立香,手指捻动,一簇火光闪现,香便点燃了。
陈羽来到墓地旁边,棺材取出后留下的幽深的大洞依旧在,正往外散发着阵阵阴气。
“奇怪,上次来给董小玉做衣冠冢时还没有阴气。”m.songdongxs.com
陈羽将香围着墓地查了一圈,便回到九叔身后。www.songdongxs.com
“蜻蜓点水穴,本该用雪花盖顶的,可却被风水先生误导。”
“导致活穴变死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既然任老爷已经不在世,那就由我自己来探寻答案。”
微风吹过九叔的衣袖,猎猎作响。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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