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皇是个大度的人,漏出惋惜的表情,“真是可惜了。”
夜明珠点缀大殿四壁,穹顶颇有意思,一群狼虎视眈眈,藐视四方,群狼护着金龙,仔细一瞧,在狼的前端有不少细小的蛇。
宁原随意一抬眼,才注意穹顶。
这除皇野心不小,把其他皇帝比喻为蛇,而他自己比作五爪金龙。
此时,除皇大声道:“第三场攻守城,明日便开始,这里朕简单说两句。”
“其一,一国一个城池,可守城也可攻城。”m.songdongxs.com
“其二,诸位想必有疑惑,一国一城在哪里?嗯...可能有些人已猜到,就是这十一州,十一州呈三角之势,三面环山,东南有天峡关,南边有玄门关,东边有黄门关,此处位置绝佳。”
“其三,一国参与人数五千,除此之外十一州内任何资源皆可为其所用。”
“其四,明日开始三道关卡封锁,只出不进。”
“最后,半年为期,所占领城池即为奖励。”
宁原愤怒的看向除皇,这是拿十一州开刀,十一州的百姓都是原乘民,战乱半年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百姓。
这是一个天大的阳谋,明摆着告诉你这就是坑,逼着你往里面跳。
加国减国忽然同意参加盛会,就是冲着十一州来的,如果能攻下,结束后可以明着卖给乘国或者除国南蛮国,这就一笔天大的财富。
除皇让各国及部落抽选城池,只有十一州,所以许多小部落没有城池可选,愿意参加的就随便混在野外,不愿意参加的及时放弃。
乘国城池在戌州,这让宁原哭笑不得,戌州相对来说,位置极佳,后方是天峡关,偏东西两侧靠山,偏南是辰州,易守难攻。
快马加鞭返回御书府,皇帝与镇国公等候多时。
镇国公见宁原行色匆匆,也不说舟车劳顿先行休息啥的,而是直接问道:“除皇这是无耻,老夫要亲自领兵,看何人胆敢伤我乘国百姓!”
皇帝一脸冷漠,厉声道:“除皇用十一州作为场地和赌注,企图太过明显,就是逼迫乘国参加,你们两个都是他们计算的目标,朕怕十一州里还有埋伏。”
宁原忽然问道:“离王是否在十一州?”
皇帝颔首道:“据探子的消息,已发现离王在十一州活动的痕迹。”
宁原蹙眉道:“坏了!这是死局,各国五千人马,十一州内可用所有资源自然包含了百姓,那些无辜百姓就是炮灰的命运。
如果离王与他那二三十万大军也伪装在十一州,那是无敌的,二三十万大军屠戮一个城池绰绰有余了,何况是五千人马呢。”
镇国公怒骂道:“离王不属于除国和南蛮国,又背叛了乘国,属于无国势力,他们这是堂而皇之的舞弊行为,可偏偏拿他们没办法。”
皇帝叹息道:“退出吧,半年后出兵!”
宁原咬牙道:“出兵也是一样会有许多百姓无辜而死,反观离王不至于对乘国百姓痛下杀手,起码比他国对待百姓的态度要好。
而他国各自出兵五千,短期内不至于屠杀百姓,反而是强行征兵,让他们当炮灰,这是我们的机会。”
镇国公同意宁原的说辞,皇帝面露痛苦之色,“朕更不舍得你们遇害!你们可以守护更多的百姓,绝不仅仅是十一州百姓可比的,朕懂得取舍。”
宁原想起除皇宫殿的穹顶,冷笑道:“除皇就是个疯子,他要的是天下,怪不得生出的女儿也是如此。他把除国比喻为狼,其他国家都是任他宰割的鱼肉,生命在他眼里廉价到如同稻草。”
镇国公不屑道:“当年若非先皇龙体不适,除国的半壁江山都没了,如今勾结南蛮走狗,耀武扬威了,可怜南蛮国这条狗当的心甘情愿。”
不久后吕秀到来,镇国公当着皇帝的面沉声说道:“吕秀听令!”
吕秀声如洪钟,“末将听令!”
镇国公声如雷鸣,“即刻起,接管百万杨家军!”
吕秀愣住,不知所措。
皇帝补充道:“这也是朕的意思。”
这时,吕秀岂能不明白,单膝跪地道:“请陛下和大帅收回成命,吕秀恳请带领五千士兵参与第三场比试。”
镇国公不怒自威,不悦道:“你要违反军令吗?”
吕秀半跪许久,最后起身喊道,“末将领命!”
这一刻,宁原从吕秀的声音听到了坚毅的呐喊,和无声的沉默。
他不能按照自己所愿行事,这便是将士之责,军令如山,对于吕秀而言,老国公是良师益友,形同父子。
镇国公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在战场上,吕秀自幼便跟在他身边,从一个小兵蛋子培养成了大将军,这也是为什么不是晚年得子的杨为先继承了杨家军,因为他和杨为先一样,都是老国公的儿子。
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尤其是当兵的人,这是一种无声的爱。
镇国公让吕秀离去,皇帝担忧道:“国公要适可而为,十一州晚个一年半载收复也可。”
镇国公哈哈大笑,“老夫老矣,这或许便是最后一战了,岂能退缩!”
皇帝叹息。
宁原再三劝说道:“国公爷不用亲自上阵,小子可以的。”
“老夫意已决!”
是夜!
除皇发号施令,通知各国使者团即刻离开辰州,否则后果自负。
同意的离开的将有除国士兵护送出关,不会被行程中比试的士兵抓去当俘虏,宁原和老国公留下五千勇四军,其他人等全都返回亥州等候。
十日后,各国相继赶到自己抽中的城池,除皇早已撤回除国守城兵等,如今就是一座空城,还有无辜百姓。
这一夜很漫长,宁原让暗影探子连夜分散去往各州,这种伎俩也不算作弊,相信其他国家也会安插探子。
镇国公拿来十一州草图,指着图说道:“小子赶紧把各国分布情况画上,跟着老夫学学,领兵要有勇有谋,关键要懂得温度。”www.songdongxs.com
宁原不托大,仔细聆听。
老国公洋洋洒洒说了许多,都是多年的经验,宁原听的入迷,领兵需要温度,老国公形容的很恰当。
兵者,诡道也。
假象、计谋等都要讲究火候,何时出击最为合适,何时后退损失最小等等,宁原听得入迷,但想要一夜悟透彻不可能。
宁原把各国的分布情况画在图上,与老国公一起详谈,敌国将领是谁又是什么性格,敌国民风如何,敌军的擅长哪种作战方式,诸如此类等等。
乘国在戌州,偏南接壤辰州,那里是天楼国驻扎城池。
老国公与多国打过交道,张口便道:
“天楼国疆土不足乘国二成,地处乘国偏西是蚌国,加减国等进入乘国的必经之地,除此便是岛屿密布的海域,那条海路等同于绝路。”
宁原接着道:“天楼国相当于一个枢纽国,我看过相关记录,这个国家很有意思。”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阳光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