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依旧庄严,巨大柱子支撑镀金宝顶,顶中盘旋一副绚丽多彩的龙凤戏珠图案,中央有一颗精美绝伦夜明珠。m.songdongxs.com
圆形大柱雕刻四爪金龙,栩栩如生,宁原指着四爪金龙淡淡道:“你比你爹就少一爪子,老子住的地方雕刻是鸟语花香,知道为啥吗?”
朱幕状态极佳,雅兴十足,两个宫女给他捏肩,两个给他捏脚,看了看四爪金龙图案,认真道:“嗯...我是爹亲生的,爹用五爪大龙,我用四爪小龙。”
噗!
宁原一口茶水喷出,叹气摇头,本想借此引出封建迷信,传达人人平等的良好细想,可...算了,不如直接挑明来的实际。
宁原直言,“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尊重,你说对吧?”
朱幕认真思索,摇头道:“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但为什么要人人平等,那些对我不好的人,难道也要我对他好,不对不对。”
宁原觉得心里疼啊,太子认准的道理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宁原总结他的话,就是以牙还牙,滴水报恩。
他娘的有道理啊,可是...这和人人平等有哪门子关系呢?
朱幕忽然道:“瑾瑜她不会有事吧?”
宁原直言道:“不好说,你看宫女太监多数还是无力回天,你我也就运气好,这牛痘染身是预防,以后再也不怕天花恶疾,可这方法不是解药...”
朱幕慌慌张张站起来,把宁原也拽起来,“不行,你可得想想办法,我刚有儿子,还没出生就...坚决不行。”
“你有良心吗,怎么不关心孙瑾瑜,如果她和你儿子你怎么选?”www.songdongxs.com
朱幕一愣,犹豫道:“这...非要选一个,我要儿子。当然,我希望两个都选。”
宁原怔怔的望向里屋,忽然替孙瑾瑜不值,可转念想到,怕是孙瑾瑜自己都会这么选吧,朱幕是封建思想,还是帝王家庭长大,孙瑾瑜就单纯的母爱,要让孩子活下来。
宁原不做评价,不同时代的思想碰撞出的火花,谁又能衡量出火花更偏向那个思想。
孙瑾瑜躺在床榻上,四五个宫女伺候,偶尔朱幕会亲自过来忙前忙后,可见朱幕其实很在意她。
宁原见她病情不见好转,不免心生愧疚,是他把孙瑾瑜带来的。
“来人!”
宁原高呼,太监宫女弯腰听命。
“把牛掉五头,脓液收集好。”
太监离去,孙瑾瑜幽幽醒来,睁开眼见朱幕渐渐恢复往日神采,消瘦的脸上荡起笑容,“你好了,我很高兴,如果我走了,你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息想起我吗?”
朱幕握紧孙瑾瑜双手,“会的,一定会的。还有,宁原说有办法医治你,我还等着儿子出生呢,宁原可是立下了军令状。”
孙瑾瑜欢喜,她可不想死,宁原一脸无辜,太子这张口说谎的本事是何时修炼的,太子转过身子,眼睛都快挤掉了。
宁原点头,向孙瑾瑜说道:“是的,太子说的没错,不过需要你配合,哪怕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想想你刚刚怀上的孩子,只要你求生欲够强,就能活下去。”
孙瑾瑜一脸诚然,坚定道:“我...我会的,一定要活下去。”
御书房。
皇帝和皇后让御膳房准备火锅,柳老等人吃的欢畅,皇帝赞道:“你们瞧瞧,宁原多藏私,朕今日才知道火锅的吃法,配上这玉米,土豆,美味。”
皇后撇嘴,又开始没正经,看身旁就三老留下,也难怪皇帝口无遮拦,皇后摆手,一宫女弯腰过来。
“让御膳房准备十里飘香,要快。”
皇帝瞪眼,“又是新鲜吃法?好啊,等宁原出来,朕给他好看,朕觉得你们都吃过,就朕是第一次。”
皇后打趣道:“吃就吃,嘴里就没停过,宁原可是立了大功,陛下一直念叨他的不好。”
皇帝尬笑道:“嗯...朕怎么不知他立下什么功劳?”
皇后扶额,柳老等人微笑不语,等十里飘香端上来,皇帝皱眉道:“这叫十里飘香?”
皇后道:“陛下以为呢?”
皇后笑着吃上一块,比宁原当初献上的美味许多,皇帝蹙眉尝一块,然后让宫女端到他的跟前,生怕皇后与他争抢似的。
柳老道:“闻着臭,吃着香,与宁小子一样,油头滑面,满腹经纶。”
皇帝拍手称赞,忽然蒙面鞠娘子匆忙现身,在皇后耳朵低语,接着施礼离去。
皇帝蹙眉,“有事?”
皇后笑着道:“磬和殿的小动作不足为惧,就是曹家堵在宁府门前,鞠娘子恳请让暗影插手?”
柳老摇头道:“不可,老夫可是深知她的厉害,曹家还不能动,曹氏商铺遍布各州,一旦曹家倒台,乘国商贩会陷入瘫痪。”
皇后胸有成竹的说道:“自然不动,留给宁原折腾吧。”
皇帝第一个赞同,“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能惯着曹家,堵在宁府门前,不论如何,宁府也是驸马府,朕想想...对了,朕许诺宁原为王,这事朕可不能食言。”
...
...
宁府。
许多百姓围观,一群人抬着嚎叫不停的几人,还有几人抬着...尸体,此时宁府门前乱做一团。
“公道何在啊,宁家不能仗着有权有势,欺凌我们贫苦贱民啊。”
“还我们一个公道,我那苦命的孩儿刚满十八岁,吃了十里飘香就...活生生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还有我们,购买了鞠氏香皂,洗个澡以后身上就开始溃烂,这哪里是香皂,这是要我们命的毒药...”
宁八斗躲在宁府不敢现身,宁母等人脸色煞白,宁原那边情况还不明朗,这不又闹出这些事情。
远处,柳长舟等人齐聚,“柳兄,要不我们把闹事的人赶走吧?”
说话的是张自载,禁军统领的儿子,为人直爽,柳长舟摇头道:“不可,背后的人怕是想以宁府为引子,惹出更大的猫腻,我们现身反而会帮上倒忙,如今要尽快查明真相?”
“香皂我们都在用,没有问题,臭豆腐已经纳入御膳房,更没有问题,这背后有意故意陷害宁家,我和张兄去查香皂的事,杨兄和贾兄你们去查臭豆腐的事...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别过。”
王铁柱嘴里叼着茅草,身边小弟成群,“怎么样了,查到没有?”
“老大厉害,小弟半鬼半神的去吓他们,还真问出一点东西,那死去的张家陈家,买臭豆腐回去的路上都被他人撞了,臭豆腐掉包了...”
王铁柱咂咂嘴,他让小弟分别扮鬼扮神的去吓曹安身边人,果然有收获。
“先生说的有道理,越是信奉鬼神,越是容易诓骗啊,这曹安...啧啧,不懂得杀人灭口,难成大事...”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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