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扛着宁原撤退,一万多大军紧随其后,那些伤兵,那些愿意留下的勇士,为了给大军拖延时间,义无反顾抵抗敌人!
那些无法作战的勇士,用身体顶在城门口,他们中间是十几包炸药包!
那些能作战的勇士,城头上,大笑着用生命抵抗!
他们太难了,拿着断刀,断枪,身上没有盔甲,没有盾牌,就那样与敌人厮杀!
敌人爬上了城墙,一个受了重伤的士兵抱着炸药就跳了下去。
砰…
“好!兄弟我来了!”
又是一个人,没有炸药包,就把身体当武器,朝敌人砸去。
一个士兵被敌人桶穿了身体,他嘴里止不住冒着鲜血,赫赫的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推着敌人一起落下城墙!
巨大的投石车投来石头,好些勇士被砸成一滩肉泥。
攻城锤轰隆一声撞击城门,那巨大的力量一下就让城门裂开。
“兄弟们,顶住!”
攻城锤一下一下撞击,那巨大的震荡力,直接让伤兵们吐血不止,内脏开裂。
他们挡不住了!
轰隆一声,城门被撞开。
一个伤兵怒吼着点燃炸药包,:
“兄弟们,下辈子再见!”
下一刻更大的轰隆声响起,直接把除国精心制作的攻城锤炸碎。
这一幕让李璇玑痛心不已,这攻城锤是除国花了大代价打造,专门对付天峡关城门,没毁在哪里,却在这里被毁!
城门大开,已经阻拦不了敌军的脚步!
但这并没有让太子亲军退缩,他们一起冲向城门,用生命去阻止敌人的脚步。
一个,两个…那死去的勇士,用身体堆砌一座城墙。
“兄弟们,冲啊…”
“兄弟们,冲…”
“兄弟们…”
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城鲜血,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李璇玑站在雨中望着士兵去清理那尸体堆砌的城墙,默默无声。
过了许久,李璇玑道:“这样的精兵,不为我大除所用,实在可惜。如此勇士,不该曝尸,把他们安葬了。”
“是!”
......
癸州城内。
“启禀公主殿下,宁原率领一万有余的大军正在逃亡,中途分三路,其中一路誓死抵抗,全灭。另一路疑似换装混进难民中,进了凉州,最后一路,逃进了群山。”
“宁原呢?”
“大军一直紧盯着,中途宁原醒来,为了掩护其他两路逃离,将大军引进了群山。”
“给本宫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公主殿下,局势已定,恐生枝节,亲王命令撤军。”
李璇玑蹙眉,道:“与乘国交涉的如何了?”
“对方死不承认,亲王不愿为一个宁原浪费时间,而且,陛下已经得知此事,让你收手。如今各国都在此地,朝廷让你先稳定这边的局势。”
李璇玑叹气,道:“派斥候寻找宁原,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本宫,大军先退回来威慑各国!”
“属下领命!”
群山中心。
四五千人马各个精疲力尽,他们必须越过这座大山,才能逃出生天。
群山很危险,毒虫毒蛇猛兽经常出没,这种环境下让翻山越岭,十分艰难。
宁原已经陷入昏迷,本身就中一箭,后逃亡途中又受了刀伤,此刻伤口感染,情况很不乐观。
孙猿说道:“大帅生命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逃离此地。按照大帅所说,一旦走出群山,会有人搭救我们。”
黄牛受了轻伤,体格贼好的他根本不当回事,“那就走,就是刀山火海,也趟过去!”
凉州城内,乃至凉州周边所有州,那些落难的百姓们,此时已经得知各国攻破…那些没有经历过劫难的也得知,有一支无畏的大军,为了百姓撤离,五万人马阻拦各国百万大军…
这一天。
乘国仿佛失去了颜色,凉州周边的各州,那些落难的百姓们站在雨中,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跪拜,他们没有纸就烧树叶,就烧衣服…
“英雄们,一路走好…”
“英雄们,吾儿啊,好样的,母亲以你为荣,一路走好…”
“相公,好走…”
“英雄们,黄泉路上,别冻着…”
“英雄们好走啊…”
百万百姓,甚至更多,在同一天朝着同一个地方跪拜,这种浩大的举动惊动了朝廷,惊动了乘国所有人,太子亲军之名,从今往后,成了无所无畏的英雄之师!
在无数年后,人们在研究历史重大变革的时候,最后发现都绕不开这只英雄之师,后世称此次事件为信仰之始!
…
…
文州。
前方的战事也传入了这里,作为最不待见皇帝的一州之地,人们的议论风向各有不同,有不喜朝廷做派的,有理智对待的,而大多数还是在谈论那只英雄之师。阳光文学网
那些青楼也好,酒馆也罢,繁华街道,大街小巷,经常会听到人聊起这些,尽管他们不知道那场战役具体情况,也不妨他们往死里夸,什么乘国英雄们,一人能挡一百个…
苏秀秀抱着一个婴儿,久儿也抱着一个婴儿,两人正打算去庆兰姐姐那里。
“看见没,就是那个姑娘,带着一个弟弟生活,不声不响的生了孩子,哎呦,一点不检点。”
“不要脸,一个姑娘自己生了孩子,也不知野男人是谁!”
“听说是何老先生好心收留的,那时正好动乱,可能…唉,好好一个姑娘,失了清白,也怪可怜的。”
“就是,别说了,我见那姑娘平日里很勤快的,又带着一个弟弟,也不容易。”
“那怎么了,这黄花大闺女,没有男人就生了孩子,到哪里也丢人。”
“算了算了,人家听到了不好…”
苏秀秀低着头,一声不吭,也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了,虽然委屈,可是看见孩子,什么都不重要了。
久儿是个暴脾气,气的大骂道:“一群毒妇,你们说谁呢?”
“不要脸,不兴别人说啊?”
“你们!秀秀姐姐有相公,你们以后再胡说八道,我…我就骂死你们!”
“哼,谎话谁不会说,咱们文州是天下文人圣地,容不下不干不净的人!”
久儿还想说什么,苏秀秀赶紧拉她走了。
古代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生了孩子,又没有相公,到哪里都会被说闲话,更别说文州这样的儒文化最鼎盛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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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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