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师笑着与他们道别时,万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甚至连个拍照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牧师在水上教堂里用手机帮他们拍了两张照片。
“只有我们。”此刻教堂里空无一人,两人牵着手坐在长椅上,万希靠着计卿尧的肩,出神的看着落地窗外的一片湛蓝。
牧师临走时打开了教堂的门,此刻有丝丝缕缕的海风灌进来,万希微眯着双眼,“我还以为会有一些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人帮我们一起庆祝,没想到只有我和你。”
“你不喜欢?”计卿尧偏头看向她。
“喜欢。”万希坦白,她又补充一句,“很喜欢。”
这样的婚礼她是真的喜欢。
婚礼的誓词在耳边回荡,在神祇见证下拥吻,眼前只一人,牵着对方的手似乎能度过最漫长的岁月。
这段记忆只会停留在他们的脑海里,谁也无法分享,谁也无法带走。如同最隐蔽的秘密,唯有他和她可以珍藏,可以回首。
“我的独占欲很强。”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万希终于收回落在远方海面上的目光,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见她看向自己,计卿尧抬眸深深的盯着她的眼。
万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计卿尧,“独占欲。”她莞尔一笑,“天生绝配。”
计卿尧笑着叹了口气,“真想和你永远住在这里,谁也不能来打扰我们。”他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万希噗嗤一笑,“巧了不是,我也有同感。”
如果有什么比一个人的执着还要让人让人移不开眼,只可能是两个人相互执着于对方吧。
“走吧。”计卿尧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
“去哪儿?”万希沉浸在这温柔的吻中,有些慵懒的问。
计卿尧指了指门外,“开车带我的新娘环岛游。”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告诉每一个见到的人——我们结婚了!”
万希忍不住笑了,她拉着计卿尧的手站起来,笑的没心没肺的,“走吧,出门显摆去喽!”
·
白色的敞篷车停在酒店外,sam和rosa将提亚蕾花编织的花环为万希和计卿尧戴上,并为他们献上最深的祝福。
计卿尧开着车带着万希走在环岛公路上,万希朝过往的车辆行人欢呼,“我们结婚啦!”
每个看到他们的人都笑着祝福,各种语言汇聚在一起,像是编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盛满了世间的善意与温暖。
这一路走走停停。在岛上最有名的餐厅“血腥玛丽”用过餐;坐在马蒂拉海滩的礁石上分享果汁;大笑着追逐海鸟奔跑在沙滩上;遇到某棵v形的椰子树忍不住在树下拥吻;误入原住民载歌载舞的乐队……
一圈环岛游将要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距离酒店还有不到二十分钟车程,万希终于有些困倦,缩在副驾上眼皮不停的耷拉下来。
“我睡一会儿哦……”她轻声咕哝。
计卿尧将车速降下来,怕她被风吹的头疼,“先别睡,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到酒店了,回去再休息。”
“我等不到了……好困……”倦意几乎要占领她的全部神智。
计卿尧想了想,忽然别有深意道:“你现在睡着的话,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万希嘟嘟囔囔:“凭什么不让我睡觉……”话音刚落,脑海深处一念闪过,忽然明白计卿尧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抬起眼皮,看着计卿尧的侧脸,很是不满:“你威胁我?”
计卿尧闷声一笑,肩部线条抖了抖:“春宵一刻肯定是不够的。”
万希脸一红,撇开目光,这会儿困意全无,她坐起来,忍不住小声嘀咕:“你忘了我之前送你的字吗?”
“什么?”计卿尧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出意外的发现她的耳根有些红。
“节制。”万希目不斜视。
计卿尧笑出了声。
·
回到酒店,万希直接被计卿尧牵着带去了海边,走近了才看到原来他早已安排好了烛光晚餐。
落日西沉,摇曳的烛光映着两人相视而笑的脸。
早已等候多时的服务生端上精致的菜肴,是万希喜欢的法餐。
佐餐酒很好喝,万希忍不住小小贪杯,以至于晚餐结束时已经有些微醺。
回水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万希光脚走在路上,玩闹的踢起一脚沙子。m.songdongxs.com
她的高跟鞋此刻正被计卿尧拎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正牵着有些摇摇晃晃的万希。
登上长长的木质水上栈道,万希觉得脚有些扎,忍不住想要后退,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计卿尧打横抱起。
头顶万顷星河,栈道上昏暗的灯映出计卿尧闪亮深邃的眸子。
万希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喃喃:“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计卿尧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却刻意放缓了脚步。
万希半梦半醒,眼睛有些失焦,“如果我有爱的不对的地方,你要告诉我。”她半阖着眼,头靠在计卿尧胸前轻轻蹭了蹭。
长长的栈道很安静,轻飘飘的声音落进计卿尧的耳朵,他将他的新娘抱的更紧了些。
“你所有的爱都是我期待的模样。”他的声音很轻,也不知她听没听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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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一瞬间,穿堂而过的海风扑面而来,万希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计卿尧用脚带上门,然后将万希抱入卧室,他没有开灯,就着明亮的月光足以将眼前人看清。
抬眸时看到万希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计卿尧的唇角勾起笑容,“知道现在在哪儿吗?”
万希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计卿尧拍拍她的头,然后为她卸下身上的首饰。
手停在万希身上的婚纱侧边拉链上时,他轻声说:“你是这世界最美的新娘。”
他似乎在感慨,压抑了一整天的感情终于有了出口。
万希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轻声一笑,“你想过要亲自脱下它吗?”她看了眼身上的婚纱长裙,而后张开双臂。
计卿尧的眸子暗了暗。
他凑上前俯身,低沉蛊惑的声音同纠缠的气息一起停在万希的左耳旁:“今天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想。”
他的手轻轻捻着小小的拉链,像是对待圣物至宝。阳光文学网
片刻后,白色长裙终于悄然落地。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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