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是候举人的‘风’?”
“名不符其不实啊!”
“我觉得这首‘花’才是天中节文会的第一名才对!”
“没错,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仅仅就是这两句,就比今天所有的诗作,要高明许多了!”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这几句真是深得我心啊!”
“哈哈哈,老夫还是喜欢‘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这一句。”
“这首诗实在是太精彩了,真是句句精妙啊!”
“我反正是觉得,这首‘花’才是第一名,至于其他的诗作,跟这首‘花’相比,立刻相形见绌,连提鞋都不配。”
“呵呵……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着。
石刚也待不下去了,虽然没有人说他,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儿,石刚总觉得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饶有深意,他跺了跺脚,恨恨的转身就走。
侯跃白也自觉没趣,虽然被宋元虎封为了“天中节文会第一名”,可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宁愿不要这个“第一名”。
因为这个第一名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脸上有荣光,反而倒像是一个贬义的头衔。
“杨兄。”
众多文人,纷纷挤到杨东浩身旁,目光热切,诚恳的说道:“你这首‘花’实在是太好了,改天有空能不能和杨兄探讨一下诗词?”
“……各位,我就是随便作的,其实我不太懂诗词。”
杨东浩面对这些人,表情诚恳认真的解释着。
探讨?
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
如果真和杨东浩探讨诗词,估计聊不了几句,杨东浩肯定就露馅了。
可是。
面对杨东浩的解释,这些文人墨客们,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杨兄,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懂诗词,那我们算什么?”
“杨兄,你若是瞧不起我们,不想和我们讨论诗词,你尽可以直接说出来,请别这样说好吗?”阳光文学网
“杨兄,这里谁人不知,今天这文会最有资格称为第一名的诗作,就是你首‘花’了,你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首‘花’一出,我相信几年内,肯定没有人写桃花能够超越杨兄了。”
“是啊,以后‘桃花’肯定是不能拿来当命题了,因为一旦提及‘桃花’必然肯定是要提及杨兄这首诗的,肯定还会拿这首诗作为对比。”m.songdongxs.com
众人纷纷嚷嚷着。
“唉!”
侯跃白看见众人都纷纷拥到杨东浩那边,而自己这个“第一名”根本就是无人问津,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他叹了一口气,悻悻的转身离开了。
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好诗好诗。”
宋乾龙的府邸中。
有亲信飞快的回来给他汇报了天中节文会的事情。
宋乾龙听完以后,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赞道:“杨大使果然就是杨大使……呵呵,宋元虎当真是可笑至极,真以为杨大使就只会做菜?这首‘花’当真是精妙绝伦啊!这宋元虎原本是想当中羞辱打压一下杨大使,不料反而倒是让杨大使大大出了一次风头。”
沉吟了一会儿,宋乾龙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倒也是好事,至少,在这天中节文会上出了一次风头以后,更多的人都知道了杨大使的名字,这样以来,没有正当合理的理由,宋元虎和石刚那些人,也不敢再去为难杨大使了。”
同一时间。
赵府中。
赵洪波听完亲信的汇报后,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心里暗忖:“这倒也是好事,眼下乾龙被圣上勒令府中禁足,宋元虎和石刚这些人正是春风得意时,东浩如果过于低调,步步退让,这些人非但不会收敛,反而还会步步紧逼……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这几句倒是可以表达出来东浩的想法,相信宋元虎也能明白,东浩无意在这官场中了……”
不出任何人意料之外。
杨东浩在天中节文会上的这首‘花’,在文会结束的当天,立刻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才子书生们。
更是已经凭空将杨东浩视为知己了。
以前这些才子书生们的邻居,看见他们多年苦读圣贤书籍,却是没有获得一官半职,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里的鄙夷却是隐藏不住的。
有些刁钻刻薄的人,会虚情假意,含沙射影的说一句——读这么多年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得到吗?
这个时候,这些才子书生们,就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在身前轻轻摇几下,一脸淡然的念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幸亏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网络十大金句”之类的排行。
否则这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必然肯定会名列第一名。
随着这首“花”在汴京城的火爆走红,连带着杨东浩以前那首“咏雪”的打油诗,也被人广为流传,当然了,连带着还有侯跃白的“风”,只不过,侯跃白的“风”被人提及的时候,大伙都是用某种语含深意的话来含蓄的表达——这是太子殿下亲自点评的天中节文会诗作第一名。
如果有当时不在场的人询问,为什么不是这首精彩绝伦的‘花’获得第一名,反而是这首平淡无奇的“风”获得第一名时,就会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番当天发生的事情。
最后还会补充一句——所以,这首平淡无奇的“风”才获得了第一名,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对方这时才恍然大悟,旋即都会露出心领神会的神色,意味深长的哦一声,原来是这样!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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