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很快响起轻缓有节奏的音乐,大家纷纷靠近舞台。

  程新月站在舞台中央,说着场面话,她体态优雅,脸上笑容得体,言语得当,仪态自信十足,引来现场掌声连连。

  很快她就宣布舞会开始,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准了自己的目标。

  南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跳的是什么舞?”

  宴君卿:“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随着第一曲响起,十几对已经滑入舞台中间起舞。

  宴君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掌。

  “跟着我走,我带你。”

  跳的是很常见的交谊舞,南黎作为一个“见过很多猪走路”的咸鱼,在高手宴君卿的带领下,很快就熟练掌握了。

  南黎在随着宴君卿在舞池中滑行的时候,看到了南晓也在舞池中。

  与她想到,南晓在学校也算得上班花,经常参加社团活动,交谊舞也算很熟稔。

  第一场舞基本没有人被拒绝,第二场舞的时候就出现了需要上场表演才艺的,其中就包括南晓、宴君卿和程新月。

  因刚才宴君卿的目光“警告”,第二场舞竟然没有人来邀请南黎,程新月压抑着兴奋过来邀请宴君卿共舞,宴君卿同样很直接地拒绝了。

  程新月虽然失望,但因早有心理准备,被拒绝了还是很落落大方的。www.songdongxs.com

  第一个表演的是宴君卿,大家对于宴君卿的才艺表演很是兴致勃勃。

  宴君卿回归宴家已经三年了,但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才艺。阳光文学网

  出乎大家意料,他并没有选钢琴这些热门的西洋乐器,反而选了一根中式洞箫。

  他一身桀骜难驯的外形,竟然选了这么古意的洞箫,周围的人都面露古怪之色。

  然而当他左右手交错按在箫洞,薄唇对上吹口时,时光仿佛在他身上穿梭,他们仿佛看到了千年前英姿飒爽的侠客吹响了圆润轻柔的乐曲。

  那是风吹过的声音,婉转舒缓,“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此时他身姿潇洒,神态恣意,眼神流转间如摄魂夺魄,随着他一步步走向南黎,舞池周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羡慕声,心碎声。

  南黎却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吹箫,美人如画,箫音如诗,她看花了眼。

  此时站在南黎侧面的陈冬凌却注意到南黎愣怔的神情,她咬了咬牙,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人装作醉酒往南黎身上倒去。

  她已经打算等扑倒南黎身上,就抓住她的裙子用力往下一扯,自己就装作醉酒不醒,躲过三少的追责。

  然而,她却没想到,南黎的直觉一向很准,而比她直觉更快的身体本能直接一个侧身,她便刚好擦过南黎的身体,扑倒在地。

  众人只听到女人刺耳的尖叫声、玻璃落地的“啪”声、摔倒在地的“扑”声。

  宴君卿中断了演奏,随后众人就看到一个女人正趴在地上的玻璃渣上,手臂、脖子,甚至脸上都有着细细碎碎的血口,渗透出来的血虽不多,却显得很恐怖。

  她脸上的面具早已经掉落在地,开高叉的裙摆高高甩起到大腿处,春光乍现。

  “啊”

  全场30多个人,此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一种难言的尴尬在全场蔓延。

  周边的男性服务生想要去扶起她,却又尴尬得手足无措。

  李雪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站出来,想要先帮她把裙摆摆好。

  却不曾想陈冬凌看见她就尖叫着推开她,“我要毁容了,你是不是高兴了!我要你装什么好心!”

  李雪霜傻了,她根本不知道,即便她只是犹豫了几秒钟,陈冬凌却已经深深地记恨在心底。

  程新月看着地上满脸血痕,满身狼狈的女人,脸上的嫌恶再也不加掩饰。

  她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害人都能把自己害成这样子。

  而且她如今在30多个上流名媛公子面前如此失态,以后在上流社会再也无名声可言!甚至靠近她都会被她拖累了名声!

  程新月彻底把她划出自己的交际圈子。

  程新月对身边的服务员,“你,快去扶她起来。”

  今天舞会的服务员都是船员临时充当的,基本都是男人。

  晚会的主负责人开口了,那个男性服务员也顾不得女性顾客春光外泄的尴尬,直接上前扶起陈冬凌。

  身上伤口的疼痛,可能毁容的恐惧让陈冬凌情绪激动,她对着服务员就是破口大骂。

  “你们是废物吗?我摔倒了那么久,现在才来扶我!”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30多位名媛公子面前失态的事情。

  “你找死啊,动作那么粗鲁,怎么工作的?痛死我了!”

  一群人满耳朵都是她的辱骂声,扶着她的那个服务员一句话都不敢吭。

  “啧,既然你这么有精力,估计也不用去医务室了。你,把她放在这里,我要跟她算账!”

  宴君卿指了指扶着她的那个服务员。

  程新月到底怕这个没脑的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赶紧说:“陈冬凌毕竟受伤挺严重的,三少,有什么事都后面再说吧,赶紧先送她去医务室。”

  宴君卿眼含寒霜地扫了她一眼,“她走得那么慢,还不如打个电话让医务室的人过来。一边治疗一边算账。”

  陈冬凌此时也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的计划,害怕地瑟缩着肩膀。

  但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成,反应遭了殃,胆气也回来了。

  她一脸哭相,“三少,我脸都快毁容了,你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好了再说吗?”

  宴君卿取下面具,冷眼扫过服务员,“我说的话听不到吗?”

  正左右为难的服务员看到顶头上司那张冷脸,立马就把陈冬凌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陈小姐,我立马给医务室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服务员就跑一旁打电话。

  陈冬凌被放在沙发上,两手臂都痛得要死,周边围着一群人,还要面对宴君卿的冷眼,心里害怕极了。

  她特地看了一眼南黎,南黎戴着狐狸面具看不出什么,只是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似在嘲笑她。

  陈冬凌被她此时的悠然自若以及嘴角的嘲笑刺激到了,又想到现在这凄惨模样是她害的。

  当时便怒骂出声,“我这个样子都是南黎害的!就是她推得我!这个恶毒的女人!”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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