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如果这真的是第二星使的陷阱,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掩盖自身的气息。
如果这是陷阱,是第二星使的诱饵,心怀不轨的入侵者在进入奉神台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
除了颜白和不知去向的混沌之神外,没人敢说能在奉神台之内打赢第二星使。
奉神台本身就是坚固的堡垒,更是非凡的武器,只是这座无可战胜的武器最大的缺陷,是无法移动。
做出了判断的颜白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开始快速移动了起来。
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就连那个护卫的九星强者,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到了这种时候,颜白的时间非常有限。
她必须争分夺秒,抢在第二星使和那位九星强者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到达最高处的祭坛,进入虚幻之地。否则,她就要面对奉神台内,所有人的围攻了。
就在颜白跨越那个房间的时候,一阵风吹动了幔帐。
颜白下意识的侧目,看向了幔帐之内。
面容温婉的美丽女子身穿白衣,面上带着充满了母爱光辉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空。
在她的怀中,一个婴儿不断啼哭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在颜白跨越那个房间的同时,床上的第二星使缓缓转头,看向了颜白的方向。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颜白说了一句话。
“你果然来了。”
奉神台祭坛已经近在咫尺,到了这种地步,即使第二星使是全盛状态,颜白也有把握抢先她一步进入虚幻神国。
今晚的行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分顺利,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颜白的脚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在听清那一句话后,颜白面色仍然难看了起来。
颜白的情绪并未影响她的行动,正相反的是,她因为第二星使这句话反而加快了脚步。
几乎是转瞬之间,颜白就来到了奉神台的祭坛之前。
第二星使想要与万星之主沟通,需要进入半虚幻半物质的奇异状态之中,还有严格的天象要求。
她必须要在星辰之力强烈的时间,提前做好准备,花费不小的功夫,才有可能进入那种状态。尽管如此,她失败的几率也很高,并非每一次都能成功,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而颜白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直接进入了那种状态。
当众人反应过来,从下方追上来时,颜白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奉神台之中那名唯一的九星强者,同样来到了祭坛之上,他是最早来到的那个人,甚至提前发动了术法,想要瞬间灭杀入侵者。
可是谁能想到?入侵者竟然有如此手段,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瞬间进入虚幻之地。
那法术扑了个空,打在坚硬的祭坛上,打了个寂寞。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来了,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表情各异。
原因很简单。
从理论上来说,这座祭坛只有第二星使能够使用。
被允许进入虚幻之地,与万星之主沟通的人,也只有第二星使。
这与实力无关,而是因为第二星使的特殊之处,她获得的“权柄”和“能力”,注定了只有她能够与万星之主沟通。
所以历代的第二星使,在星殿的地位都非常特殊。
然而此时此刻,居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直接进入了虚幻之地。
是否意味着,除了第二星使之外,还有人能够与万星之主沟通?
或者更严重一些。
是否因为诞下了这个不祥的孩子,万星之主已经不再眷顾第二星使?最严重的结果,万星之主甚至有可能收回了恩赐给第二星使的权柄。
随后跟来的几位八星巅峰强者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着沉思,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几分小心思。
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之中,第二星使反而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她缓步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祭坛之前,依旧面露着微笑,双手怀抱着那个啼哭的孩子。
众人看到她走上来,虽然心中都有着小心思,但都不敢表露出来。
第二星使积威已久,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她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仍然没有人敢对她不敬。
那名九星强者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挡在了第二星使面前,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第二星使环顾了一眼四周,昔日圣洁的她似乎在生了孩子以后,带着一种慈爱的光辉,少了几分肃杀和神秘。
“星使大人,刚刚那名入侵者……”有人摁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你很好奇吗?”第二星使面带着微笑看向了开口问话的那人,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听到这句暗含着不悦的话,那名开口的人急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忧您的安危……”
第二星使再度发出了一声轻笑:“安危?”
这里的人,恐怕都恨不得她直接死去,好取而代之吧。
第二星使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到了,同时抬眼望去,看到了刚刚那人身体仿佛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变得极度扭曲。
他好似一块抹布,被人活生生的拧干了身体里的血液,而后“啪嗒”一声,干瘪尸体倒在地上。阳光文学网
这变故连第二星使都诧异起来。
“太过仁慈,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脚步声响起,黑暗里的人影浮现。
她穿着灰色的曳地长裙,十三四岁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漠然和癫狂。m.songdongxs.com
赵青函!
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发问。
第二星使面色微微变化,而后缓缓屈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就连她怀中的婴儿,也停止了哭泣,不敢看赵青函一眼。
赵青函满意地笑了起来,走到了祭坛之前,手指缓缓从祭坛上扫过。
她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道。
“玩儿得开心吗?”
“我也很开心。”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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