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杨艳确实长得很不错,只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穆邵江在看见杨氏时,这才觉得杨氏有些面善。
尤其是后来日子好过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了,那种相似度就更高了。
只不过不确定的话,穆邵江没再提及过。阳光文学网
再加上杨老汉一家人对杨氏那是实打实的好,那些怀疑的话,穆邵江就藏在了心底,再没有往外透露过一个字。
而起初,因为娶了一个长得又漂亮又富有的娘子石顺林还是很开心的,
只不过后来,有同僚暗讽石顺林一个泥腿子一穷二白,现在穿金戴银都是沾了杨艳的光,这让石顺林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杨艳给踩着了,所以后来,哪怕杨艳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他都对杨艳也喜欢不起来了。
老侯爷在世时,那石顺林尽管不喜杨艳,但不也敢将事情做得太绝。
老侯爷过世后,石顺林作为长子继承了侯爵之位,做事就无所顾忌了。
到了后面,他更是宠爱项氏,让杨艳一个正室给项氏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夜间更是要伺候两人洗脚洗漱,看着他们在床上颠鸾倒凤。
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这种种磋磨,杨艳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为了不让儿子受到迫害,在儿子考上状元后,杨艳哭着和儿子分析了定远侯内的种种龌龊,打发儿子外放去了遥远的西北,在那里做了一个七品小官。
而杨艳的儿子也是经常挂念留在这虎狼窝里的娘亲,可石顺林那个老贼,联合那里的知府一直在给杨艳的大儿子石海辉使绊子,让他快三十年了也难以见到自己的娘亲。
更有甚者,石顺林还常常借用杨艳的名义辱骂杨家来人,说杨家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他们定远侯府不屑与商贾之家做亲戚。
渐渐地,杨艳与娘家也断了来往,从而孤立无援。
想起老夫人的遭遇,孤独璃蹙了一下眉头。www.songdongxs.com
“穆大哥,那老夫人的面容是那项氏一刀刀割坏的。
她嫉妒老夫人的容颜,哪怕是做了平妻,但她的地位永远都超不过老夫人去。
而且,杨伯母是她派人丢出去的,而老夫人养在膝下一直精心教导的女儿,却是项氏的亲生女儿。
她见不得老夫人好,刚好两人的预产期相近,项氏的女儿比老夫人的女儿早出生两天,她就和石顺林商议,将老夫人的女儿给丢了,然后将自己的女儿给了生了龙凤胎的老夫人。
老夫人经历生孩子之痛,早就有些神智混沌了。
再加上里里外外都是项氏的人,所以,哪怕她的女儿被换了,她也是前几年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竟不是她亲生的。
所以当项氏拿这件事刺激老夫人时,老夫人怒从心起,扑上去给了那项氏几巴掌,换来的却是石顺林的一顿毒打,以及毁容。
穆大哥,老夫人若真是杨伯母的母亲,她该多难受啊。”
穆南琛也是心情沉重。
目前这个时间段,他们还不能做出太多的举动。
不过,帮帮那可怜的老夫人也是可以的。
穆南琛知道,老夫人当年肯定也是提出过和离和抗争的。
但她势弱,那些抗争并未给她带来什么好处,只有无尽的折磨以及软禁。
石顺林不可能和她和离的,也不可能休了她,更不能让她死。
因为,朝廷有律令,和离或死去的妇人,娘家人有权收回自家姑娘的一切嫁妆。
除非,这嫁妆会留给老夫人的儿女。
本来,老夫人的一切都是要给石生梅的。
但项氏得意忘形,将石生梅是她女儿的事情提早讲了出来。
所以,在石生梅出嫁时,哪怕那嫁妆也是不错,但到底是少了些。
老夫人别看性子软,但其实很倔强的。
她将嫁妆单子以及田产房契等贵重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藏在哪里,不管石顺林使尽多少手段都没能从老夫人哪里问出来。
所以,哪怕对老夫人很是恼恨,他也不敢杀了老夫人。
毕竟,一旦老夫人死了,没有房契地契的产业就是无主之物,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而老夫人心中也有着一份执念,期待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能够有一天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不是像项氏所说的那样,已经死在外边了。
靠着这样的执念,哪怕遭受了多少苦难,老夫人都是咬牙坚持着。
她坚信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不会有事,只要她活着,她就能见到他们,从而一家团聚。
楼下,陌锦初静静坐在柜台里,脸上的神情无波无澜。
楼上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那老夫人是不是她的亲外婆,但对于老夫人的遭遇,她深感同情,也很是不适。
那石顺林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样的小人,哪怕真与自己有着一丝亲缘关系,将来,她也是不会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的。
看来晚上,她要去那定远侯府看看了。
若老夫人真是自己的亲外婆,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思忖间,门帘被人挑起,一个打扮精致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暗红锦缎棉裙,上面绣着金丝芙蓉。
外罩大红色滚毛边狐狸皮大氅,头上攒着金丝绕金枝发簪,镶宝石玉钿,面容精致,但神情高傲,下巴高抬,一看都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她的身后,还跟着早间见过的那个掌柜。
在见到陌锦初的那一刻,石生梅冷傲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了一抹异色,瞳孔也骤缩了几下。
这少年,真得很像那个老贱人!
尤其是陌锦初的眼睛,简直与那老贱人一模一样,黝黑,清澈。
不同的是,这少年看着沉稳内敛,眼眸里,少了那老贱人的宽厚,多了一抹凌厉。
金娃见有人来,忙站起身招呼道:“贵客上门,可是有事?”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这会儿过来,怕不是来用饭的。
石生梅收回心中的惊慌,鼻子冷哼了一声。
“说好的空闲时商议生意,可你们的东家架子好大,本夫人在对面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就只好自己过来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阳光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