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摇头道:“我没看清,准确点说,是我没敢仔细去看。”
“那时候,我分明感觉到,那具女尸如果恢复实力的话,比起我全盛时期只强不弱。”
“我跟她对视的结果,很可能是我没办法把你们安全带回来。所以,我在最后关头放弃了去探查对方的真实身份,带着你们撤离了核心。”
叶开说道:“这么说的话,这座八门锁天牢真正要镇压的东西就是那具红衣女尸。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薛家发现,并且据为己有。”
“狐狸,你不觉得,薛家其实已经被人迷惑洗-脑了么?”
“你想想,薛家那稀奇古怪的家规,都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
“不管是遗弃族人,还是奖励什么狐王故事,哪一个不是在伤薛家根基?我现在都在怀疑,那些东西就是红衣女尸搞出来的事情。她是想一点点磨死薛家。等到薛家分崩离析,陷入内乱的时候,她就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点头道:“我一开始以为那些奇葩家规都是狐王弄出来的事情……”
白银赶紧说道:“那不是我。薛家高层一直都在防备我,我想控制他们实在太过困难。所以,我一直在控制那些心恨家族,又没有能力反抗的年轻一辈弟子。”
我转头说道:“你不觉得,那具女尸是在配合你吗?或者说,她是在推波助澜。”
白银点头道:“确实有这么点意思。”
“难怪,你一直都在追问妖兽暴动的原因,原来你早就怀疑有人在锁天牢内部做了手脚。”
白银忽然问道:“九王爷,你说,沥血袈裟会不会本来就是那具女尸身上的东西?”
我也被问得当场一怔,叶开也一拍大腿:“对啊!”
“狐狸,你仔细想想,我们从余敬山手里得来的那件沥血袈裟。你说,那东西像是袈裟吗?我怎么觉得那就是一大块红布呢?”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僧人穿的袈裟由许多长方形小块布片以模拟稻田阡陌形状缝制而成。所以,袈裟又叫“福田衣”。
我拿到的沥血袈裟就是一整块的红布,把沥血袈裟平放的话,甚至会给人一种像是血浪翻滚,高低浮动的错觉。www.songdongxs.com
我是被血衣寺和袈裟这两个词给误导了,才会觉得沥血袈裟就是佛门僧衣。
现在看的话,似乎有人故意在用传说掩饰真相。
我沉声道:“我们还得回去。”
叶开摊手道:“怎么回去?我们上回过去的是魂儿,屁都没带回来一个。你还想要走通八门锁天牢啊?”
我看向叶开道:“八门锁天牢,除了拿着牢房密匙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进去了么?薛家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叶开道:“据说,八门锁天牢曾经被人攻破过一次。那次,是一个修行奇门遁甲的宗师级人物,硬是推算出了进入锁天牢的路径。”
“现在咱们去哪儿找个奇门宗师过来?”
我也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身上的镇魂铃轻轻晃动了两下,那是韩老鬼在给我发平安信号。
我眼睛顿时一亮:“这里还能联系上老鬼?快问问他,把薛烈的魂魄给灭了没有?没灭的话,赶紧带过来。”
叶开一面联系韩老鬼,一面说道:“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韩老鬼下手黑着呢!薛家人估计早就被他灭得差不多了。”
韩老鬼不仅出手毒辣,而且做事非常谨慎。
大多数人会在灭门之战以后吞掉对方所有财产,但是韩老鬼却不会做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贪图那些东西容易留下手尾,将来有人想要以官方对我们不利的时候那就是罪状。所以,他宁可一分钱不动,也要把这种危险消灭在现在。
韩老鬼不要薛家的财产和秘宝,也没必要去留薛家的鬼魂了。
叶开联系上韩老鬼之后,对方传来的消息是已经把薛家人的鬼魂一起屠灭了。
我正觉得泄气的时候,叶开又说道:“韩老鬼说,让我们等他一会儿,他说不定能找到其他办法救我们。”阳光文学网
老鬼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会想出救我们出去的办法,我-干脆坐了下来,等着韩老鬼给我传递消息。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房间大门响了一下,紧接着,我就看见韩老鬼,张道凡,溪月和薛全终从我一开始进入这个房间时经过的那道门里走了出来。
我看见他们三个先是一喜,马上就是一惊:“你们怎么进来了?这地方能随便进吗?”
我知道韩老鬼会来,却没想到他能来得这么快。
韩老鬼笑道:“堂主不用紧张,我确实把薛烈给杀了,但是薛家的祖令还在。”
韩老鬼说这话拿出了一张碧玉罗盘,这块罗盘虽然比薛义手里那块小了不少,但是看上去却更为精细,灵动。
韩老鬼道:“薛全终说,薛家但凡能交给别人的祖令都是仿品,真正的祖令从来不会离开家主,我从薛烈身上翻出这个玉盘就过来了。”
“薛全终也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快就打进薛家祖地,不然,我们早就过来了。”
我看向队伍最后面的薛全终:“薛兄,你对八门锁天牢了解多少?”
薛全终摇头道:“祖地之秘一直掌握在家主的手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详细的情况。不过,我知道,进入祖地的路径不止一条。还有一条路是握在了总管的手里。”
薛全终从身上拿出一个账本一样的东西:“据说进入祖地的另外一条路,需要祖令和账本配合才行。”
“账本,我带来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看?”
薛全终拿出的账本上还沾着鲜红的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刚从谁的身上抢过来不久。
我拿着账本道:“这不是你们薛家的东西么?你不会看?”
“不是……”薛全终刚说了两个字,叶开就把账本给接了过去:“这不是什么账本,这是典狱花名册。我能看得懂。”
叶开拿着翻看了一遍之后,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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