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淡淡道:“说下去!”
仅仅这三个字,就让白知画的身躯再次颤抖,又继续说道:
那天,我和姐姐商量了好久,应该藏在什么地方,让那读书人找不到我们?
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躲藏到一处秘境里,就算那个倪道士能算到我们在哪儿,那个读书人也找不到我们。
但是,姐姐不同意我的做法。她觉得躲起来就等于是我们怕了那个倪道士。倒不如我们屏蔽天机混在人群里,让那个倪道士算不到我们的本来面目。
我觉得姐姐的想法也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那天我们在集市上逛了整整一天,直到快要吃饭晚饭的时候才走进了一家饭店,谁知道,我们刚坐下就看见那个读书人从饭店里走了出来,还对我们说:“两位小姐,在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www.songdongxs.com
当时我还不想承认自己输了,直接喝问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说你等我。”
我知道,那个读书人一定会跟我们争辩。
我和姐姐都没过化形劫,不能真正的化成人形,只能用障眼法掩盖掉身上的瑕疵。如果,那个读书人让我们掀开裙子看我们的脚,我就趁机报官说他意图不轨。那时候,不仅那个读书人万劫不复,给他推算我们的倪道士也等于是失了手,因为,他只算出了我们会相遇,并没算出我们会成为那个读书人的劫数。
没想到那个人说道:“倪道士跟说我:这里酒,你们喝不到第六碗。如果,你能喝到第六碗酒,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你能喝不到第六碗,就请把东西给我。”
我当时也来了脾气大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们喝酒,我们就喝酒?凭什么?”
我本来想要赖掉那场赌局,姐姐却把我拦了下来,告诉店家上酒。
店家把酒拿上来的时候,饭店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我姐姐丝毫没顾忌别人目光,端起酒碗连着喝了五碗。
等到她要喝第六碗酒的时候,她只是喝了一口之后就把酒碗放了下去,说了一声:“我输了。”拿出龙血草给了那个读书人,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还没来得及问姐姐怎么回事,那个读书人就追了上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倪道士让我告诉你,宁在石上坐,莫往石下藏。”
我姐姐转头问道:“在哪儿能找到倪道士?”
那人说道:“我只知道,那倪道士寄宿在城郊那所破道观里。你们想找他,就去那里试试吧?”
那人拿着龙血草飞快地走了。姐姐却拉着我道:“快点带我走,我怕是要显形了。”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在闹市当中显形可就麻烦了。
我背着姐姐从城里出逃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她:“姐姐,你怎么忽然要现形啊?是不是有人在酒里做了手脚?”
姐姐跟我说:“看热闹的人里有猎妖人。那人贴近我放了迷香,我要坚持不住了。快点走。”
我带着姐姐一路跑回了山里,那些猎妖人也追上来了。那一次,出现的猎妖人竟然有二十人之多,还是从不同方向包围了上来。
我和姐姐很快就被逼到一座悬崖底下,我在走投无路之下想要带着姐姐躲到崖子下面的山洞里。m.songdongxs.com
我姐姐却说:“倪道士不是说了吗?宁在石上做,莫往石下藏吗?我们上面有块凸出来的石头,我们藏在那里。”
我和姐姐刚刚爬到那块石头上,猎妖人就围了上来。
我这才发现,那些人里竟然有几个高等猎妖人,如果我们真躲进山洞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和姐姐被吓得缩在石头上不敢乱动,那些人在附近搜寻了好半天,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才悻悻离去。我们两个一直等到药劲过去才敢离开悬崖。
那时候,我怀疑猎妖人忽然出现是那个倪道士搞的鬼。我姐姐却觉得是倪道士救了我们一命。
我们两个在争执不下,姐姐干脆召集了族人袭击了那只猎妖人的队伍,我把他们的头领抓来搜魂才知道,那些猎妖人本意是要去薛家猎王庄,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偶然发现我们在跟别人打赌,才动了抓捕我们的心思。
我姐姐觉得,我们欠了倪道士的人情,必须找到他还上这份人情,就带着我去了那座破庙。结果,倪道士早就已经不知去向,只是在道观里用一个黄泥捏的小道士压了一封信。
信里大致的意思是说:他因为前世欠了那个读书人的人情,今生过来了断因果才帮那人算了我们的位置。他让我们丢了一株龙血草,但是,他又帮我们躲过了一劫,也算是还了我们的人情。
我总觉得那个倪道士有些问题,可我姐姐却觉得那是一个世外高人,一定要见他一面才行。
我拗不过姐姐,只能听她的话去找倪道士。
可是,那个倪道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我们撒下多少人马,求了多少同道就是找不到倪道士的踪迹。
姐姐觉得那个道士肯定还会回来,就一直等那道士出现。
我们等了五十九年,等得那间道观都塌了也没见倪道士出现。就连我也觉得那个倪道士只是一个游戏风尘的奇人,还清了前世的人情债也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姐姐却说:已经等了五十九年了,不如再等一年,凑够了六十年我也就死心了。
我没想到,第二年的时候道观里真的出现了一个邋里邋遢,疯疯癫癫的老道士。那个老道士钻进破败的不像样子的道观,就在那里到处找东西。
我姐姐在好奇之下,走上去问他:“你在找什么人?”
那老道士却说:“他在找一个泥捏的小道士。他记得自己就把小道士放在这儿了,怎么不见了?”
我姐姐问题:“你还记不记得,你把小道士放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说:“我让他帮我看着一封信。等到信被人收到,就让他回来找我?谁知道他自己跑出去玩去了?不回来找我了,我得找到他。”
我把姐姐拽到一边:“这道士肯定是疯了。咱们别管他。”
我姐姐却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天罚命师?”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阳光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