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开拖着老根子往阎王席后面山区走了差不多两里左右才停了下来,我把老根子扔在地上往他身上踢了两下,解开了他被点住穴道:“别装死,起来了。”
叶开也走上来道:“你在装死,我可让你假死成真死了。”
“你当老子背你这一路是白背的吗?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弄出点动静来,我马上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老根子这才坐了起来:“两位爷,你们行行好,就把我放了吧?我担惊受怕地活到这把岁数也不容易……”
叶开不等对方说完就掐住了老根子的脖子:“可不是吗?你活着就得担惊受怕,我帮你了结了,你就不害怕了,死人还怕什么啊?”
老根子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两位爷,我没得罪你们吧?你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
我紧盯着老根子道:“你的故事其实编得并不完美。”
“当年,你们不是在阎王席那里遇上了鬼神,你们是走进了祈神岭才出了事。”
“你把我们当成生瓜蛋子耍?是觉得我们不会杀人,还是觉得我们看不出你那点把戏?”
老根子双手抱拳哀求道:“几位,我也是不得已啊!”阳光文学网
“你们问我祈神岭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们要进来,我那是怕你们让我带路哇!”
几位?
老根子的称呼不对,这里明明只有我和叶开两个人,哪儿来的几位?
难道我们背后有人。
我和叶开对视了一眼之后,叶开使劲吸了吸鼻子,一只手也悄悄在身边握成了拳头,缓缓向手中灌输内力,做好了随时拼死一战的准备。
我轻轻碰了碰叶开,意思是,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术士确实能看见鬼魂,但是不一定能看见鬼神,精怪这些修为高深的存在,尤其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它不想让你看见的时候,哪怕是它掐住了术士的脖子,把人拎在空中,术士也只能感觉到窒息,却看不见对方的形体。
我看不见身边有人,叶开同样如此,但是叶开的鼻子灵敏,他明显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才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我虽然也感觉有什么东西接近,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叶开,带上人,我们走。”
叶开从背包里抽出绳子,把老根子捆上就拽着往林子里面走。
我们还没走出几步老根子就要崩溃:“两位别走了,千万别走了。再往前就真要出人命了。”
老根子说话的时候,我就看见远处立着一张石桌。
石桌,石凳这种东西,一般都供人临时歇脚的地方,所以不会做得太大,正常的石桌上能摆上一副棋盘再加上点茶水也算不错了。
我前面那张桌子足有两米多长,从造型上看,更像是古代官员用来办公的长桌。
叶开低声对我说道:“我们这是到大牢门口了。”
按照古代规矩,官差押解囚犯到了牢城营的第一件事就是登记名册,有押房的在押房里登记,没有押房的就是在门口摆上一张桌子。
我对着叶开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拿出镇狱使大印高举在空中:“镇狱使叶开到此,此间典狱速速出迎。”
叶开连着喊了三声,我们附近也不见任何动静。
我向叶开传音道:“怎么没动静?是不是你弄错了?”
叶开回应道:“错不了,你看不见这里的牢门,是因为有人用大阵掩盖了秘牢。”
“你放心,镇狱使有权进入任何一座大牢,就算是天牢的典狱看见镇狱使都是行跪拜上官的大礼。这是牢房里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
叶开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人搭理我们。”
我沉声道:“如果你确定牢房里面有人的话,那他们就是在商量怎么应付我们。”
我和叶开正在说话的时候,石桌背后不远的地方就凭空出现了一道城门。
我眼看着高达十多米的城墙,双目不由得微微一缩:“这是牢城营吧?”
牢城营在《水浒传》里几乎是监狱的代名词,实际上,牢城营跟监狱还有一定的区别,古代监狱关押犯人的时间通常不会太久,真正犯了重罪的人就会流放到牢城营。牢城营说白了,就相当于现在的重刑犯监狱。但是,牢城营却不属于司法体系,而是由军队代为管理。
可以说,牢城营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军卒,一种是囚犯。
叶开道:“牢城营管营见了镇狱使照样得跪下。”
“再说,这里也未必就是牢城营。宋朝时有牢城营,明清可没有这个官方叫法。等会看看出来的人是典狱还是营管就知道。”
叶开的话刚说完,牢城营大门便豁然敞开,一个书吏打扮的鬼神率领大批阴兵出现在了门外:“是谁自称镇狱使?”
“是我!”叶开往前站了一步。
书吏说道:“你自称镇狱使,可以凭证?”
叶开拿出大印道:“这就是我的凭证。”www.songdongxs.com
书吏让人接过大印看了一眼:“的确是镇狱使大印。你的委任状呢?腰牌呢?”
叶开冷声道:“你是懵了吧?镇狱使有委任状么?”
镇狱使并不是朝廷的正式官员,不存在委任状的说法,但是,镇狱使肯定要有腰牌,也就是相当于古代官员上任时拿的鱼符。
书吏冷笑道:“你没有这些东西就想证明自己是镇狱使?”
叶开拔出不离剑道:“这把剑就是我鱼符。”
书吏双目猛然一缩,嘴上却仍旧否认道:“这个不够。”
叶开左手一扬,一团焚神血焰立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再加上这个够不够?”
书吏再次摇头:“还是不够!”
叶开一挑大拇指:“你行,你这大牢,老子不进了。我们走。”
叶开转身要走,那个书吏却厉声喝道:“冒充镇狱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来人啊!给我拿下,关进大牢细细审问。”
叶开伸手就要去拔剑,我却给他传音道:“别动!让他们拿人。”
叶开也反应了过来,抬手就把不离剑给扔在了地上:“行,你们都记着是谁拿了我,别等到砍头的时候,对不上账。”
“这笔账,我们有空的时候慢慢算。”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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