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时,向守元问道:“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是什么身份?”
从城隍对那个人态度上看,那个人地府应该是在城隍之上,判官之下。
但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方是谁?
守元说道:“那是地府的一个文官,具体身份,我们并未查到。”
守元看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干脆停止了观天镜里的画面,对我解释道:“地府当中存在亿万亡灵,仅凭着天庭册封的阴司正神无法管理整个地府。”
“地府本身也可以招录一定的官员。比如城隍的属下里一样有判官,鬼将,日夜游神,只是这些城隍手下的官吏只接受了阴司任命,没有天庭册封。”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去过城隍庙的人都知道,城隍庙里有判官的神像。很多人都觉得,那是地府的四大判官,事实上,能执掌生死簿的地府判官,又怎么会跑到城隍手下当差?
要知道,地府判官的地位仅次于十殿阎罗,而城隍管理的只有一城之地,谁的地位更高一目了然。
我点头道:“明白了,继续吧!”
守元再次催动观天镜之后,那个文官已经说道:“阴阳两界有的是人才,半间堂并非无可替代。”
“况且,我等在人间扶持的术士,不止陈九一人。”
“没了陈九,我们还有的是听话能用的忠臣良将。为什么非要用那个陈九?”
那人声音一顿道:“要不是,判官对陈九青眼有加,我早就出手查办陈九了。”
“一个小小的人间术士,竟敢轻视阴司密令,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那人说道:“这一次,陈九就算斩断了因果,本官也要治他的罪。”
“否则,日后必然会有人效仿陈九,挑衅阴司。”
城隍当即站了起来:“大人,陈九身上牵扯秘辛甚多,不可轻易处置。大人三思啊!”
那人冷声道:“本官需要三思什么?”
“这……”城隍显然是有些话没法说出口。
那人看城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当即不悦道:“既然说不出理由,就不要说了。本官很忙,没有时间跟你们浪费。”
“司宸,你即刻派出天知晓密探,密切关注厌胜门动向。陈九斩因果身死便罢。如果,陈九没死,限你三天之内抓捕陈九回阴司治罪。”
“如果,你做不到,本官定要治你办事不力之罪。”
那人说完便拂袖而去。
司宸等到对方离开之后,才咬牙道:“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东西?”
城隍急道:“现在不是跟他较劲的时候,我们再不阻止陈九,他就该斩因果了。”
“以夜惊龙的本事,如果倾尽全力帮助陈九,他未必斩不断前世因果啊!”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阻止陈九。”
司宸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
“这次的阴司密令,只有判官和阎君知道详细的内容,就算我们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判官不回来,谁能压得住那些文臣?”
“难道,我们还能把判官下过封口令的事情都给说出去不成?”
城隍也急得来回踱步道:“谁知道判官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样,你去阻止陈九,我去面见阎君。”
司宸跺脚道:“我去阻止陈九有什么用?”
“先不说,陈九能不能听我的话。单就是我在没有阴司允许的情况下,不能给陈九任何承诺这一点,我去了也等于是白去。”
“你去见阎君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觐见,等你见了他,都得是五天以后的事情了。除非,你敢敲惊神鼓。”
城隍顿时被吓了一跳:“你疯了?惊神鼓是随便敲的吗?”
“惊神鼓一响,不仅阎君能听见,阴间诸神都会被惊醒。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怎么解释?这跟直接暴露阴司密令有什么区别?”www.songdongxs.com
“阴司明令:非人间大乱,阴间大劫,不得触碰惊神鼓。”
“敲了惊神鼓,不是在救陈九,而是拿着自己的命去坑陈九。到时候,阴间诸神全部被惊神鼓惊醒,我们怎么去编这个理由?诸神问起,我们只能实话实说。”
“阴司密令无法保全,我们和陈九都会被地府抹杀,你千万打消这个念头。”
地府只能算是阴间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阴间也不止有地府诸神的存在,十殿阎罗也并非地府最高神明。一旦将阴间诸神全部惊醒,别说城隍和司宸,就算是判官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司宸道:“我也是急糊涂了!”
“我先去厌胜门,你在这儿等判官,见到判官赶紧过来找我们。”
“站住!”城隍喊住了司宸道:“那不是去厌胜门的方向,你是不是想闯阎罗殿?我劝你最好收起这样的心思。”
“以你的修为,还没到阎罗殿门口就得被护殿侍卫击杀。”
城隍语重心长地说道:“司宸,我知道,你讲义气。”m.songdongxs.com
“但是,阴司定罪可以株连,你不要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连累了陈九。”
司宸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阴间。
观天镜里的画面到此结束。
韩老鬼问道:“守元兄,司宸来了没有?”
守元说道:“天知晓的顶级密探都已经聚集在了厌胜门附近,只是不过被我们挡在外面无法进来。”
“司宸昨天就来了,也向我们递交了拜帖,希望面见九王爷。当时,九王爷昏迷不醒,我便没去理会司宸的拜帖。”
“不过,我故意让司宸看见了张凌毓。”
守元说到这里向我躬身道:“在下未经请示便擅作主张,还请九王爷恕罪。”
“嗯!”我点头道:“你处理得很好!”
“暂时不要让司宸进来,斩因果照常进行。”
守元还没答应,叶开便抢着说道:“既然判官没回来,我们是不是先别急着斩因果?等他们能做主的人回来再说。”
我摇头道:“你怎么知道判官没回来?你又怎么知道刚才那些事情,不是司宸和城隍故意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
“斩因果,还得正常进行。”
“如果,我这个时候停下来,前面所做的一切,可就全都白费了。”
“就算是赌命,我也得试一下。”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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