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生的话一说完,我就皱起了眉头:“老神仙?”
叶开也说道:“这里的村民别是让给骗了吧?”
为什么普通人一听到“江湖术士”这四个字,马上会把它跟“坑蒙拐骗”联系到一起,甚至觉得这是个贬义词?就是因为江湖上冒充术士行骗的人太多!
术道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立竿见影的事情?就拿改运来说,术士给人改了运,也不可能是今天改运,明天你就能中上彩票。总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精通骗术的人,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在招摇撞骗。m.songdongxs.com
更重要的是,术士本身有时候也在骗人,而且骗人的手段刁钻毒辣。把人骗到家破人亡的程度都是没下狠手。
如果术士做一个局去骗人,这个局说不定能延续数百年,把不计其数的无辜之人卷进局中变成养料。
那个老神仙让村民不断放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试探着说道:“前辈,你能不能带我去水神庙那边看看?”
谷生指了指窗外:“这天都快亮了,你们去了水神庙也看不着什么东西,等到晚上的吧!”www.songdongxs.com
谷生自言自语地说道:“今晚上应该是满月,正好是去找水神庙的时候!”
“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我的地方睡一天,到了晚上我们再出去。”
我犹豫了一下:“多谢前辈的好意,我们的船和同伴还都等在沉船渡那边,我得先回去看看。”
谷生也不挽留,把我们送出门就回了屋子。
叶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说道:“咱们怎么不留下来看着那老头?”
我摇头道:“他没问题的话不用看,有问题,你看也看不住。”
“再说,我们不回去露个面,张家的人该着急了。我们回去也是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不是?”
叶开琢磨了一下才点头道:“也是!”
我和叶开,蔚澜迟快速返回了船上,却看见缥缈和蔚澜广听全都倚着箱子坐在船舱里。
我走上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蔚澜广听道:“昨晚上,箱子里东西差点就暴动了,要不是我及时镇压,这船早就沉了。”
“邪灵暴动?”我忍不住看向了箱子。
这箱子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我比谁都清楚,因为箱子的玩意都是我和老康,韩老鬼,在出镖之前一件件重新给放进去。老康还挨着个威胁了那些邪灵一遍,警告他们别起歪心思,否则,定斩不饶。
韩老鬼手里还握着控制邪灵的绝命符,他们敢暴动么?
我正挨着个去看箱子的当口,忽然听见老康在给我传音:“堂主,我在箱子里了。”
我飞快传音道:“你怎么跑箱子里去了?”
老康道:“是鬼爷让我潜进来的。他说,我们原先的计划不妥,容易被人看出押的是一批假货,在箱子里放点东西更保险。”
“他还说,我藏在这里面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我昨晚上就闹了一出厉鬼暴动,趁机躲进来了。”
趁机?
韩老鬼这是在故意防备缥缈啊!
要不是为了瞒过缥缈,他也不至于让老康偷偷摸摸地钻箱子里。
韩老鬼都这么做了,我也不能拆穿他不是?只能装模作样地把箱子上的封条重新给加固了一遍。
叶开道:“昨晚上除了咱们船上厉鬼暴动,其他地方没出什么事儿吧?”
蔚澜广听说道:“张家那边船上出事儿了,好像还死了人。那时候,我们还在镇压箱子,没注意张家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我悄悄给老康传音道:“张家那边是不是你们干的?”
“不是!”老康回答道:“要不是张家出事儿了,鬼爷还打算把这边动静闹大点呢!那边乱了之后,鬼爷怕闹大了不好收场才留了分寸。”
我正在跟老康传音的当口,在一旁犹豫了半天的缥缈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堂主,其实……其实从昨天开始张家就一直在跟我联络。不久之前,还发消息,让我套广听的话,怎么才能镇住水鬼。”
缥缈说着话把手机递到了我眼前,我拿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有不少张家发给缥缈的信息。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在打感情牌,让她做张家的内应。
张家人被司宸灌了孟婆汤之后,已经忘了在半间堂的发生的事情,我们重新给他们补进去的记忆里,缥缈只是以普通术士的身份受雇于半间堂。
他们想让缥缈做内应并不奇怪。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不用秘术联络缥缈,反而使用手机,就更容易理解了。
如果,缥缈是跟在一群普通人身边的话,张家一定会选择用秘术联络,这样不会留下痕迹,甚至当着雇主的面也能随时联系。
但是,缥缈现在是跟在四个修为都在她之上的术士身边,她再用秘术更容易当场暴露,反倒是用手机联系更为保险。
我把手机还给缥缈:“跟张家联系,就说你没找到机会回他们信息。”
缥缈刚跟对方说了一句话,电话那头的张阳波便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才给我回消息。”
缥缈小声道:“陈九他们都在我附近,我不方便跟你们联系,现在没事儿了,我找到机会了。”
缥缈说话的时候是开着扬声器,电话那头显然也是如此,张桓说道:“阳波,你怎么说话呢?缥缈一个人在那边,肯定是不太方便,她这不是及时跟我们联络了么?”
缥缈道:“二叔长话短说吧!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了,你先给仔细说说,我才好问蔚澜迟他们啊!”
张阳波生气道:“你就赶紧说,怎么镇压水鬼就完事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镖师跟普通的术士不同,他们遇上山精水怪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要斩妖除魔,而是怎么保护镖车。
实在挡不住,他们还能带着东西逃跑,只要能带着镖车跑出精怪控制的范围就算万事大吉,押镖结束之后甚至不会回去报仇。
现在不让他们跑了,张家就只能选择死守。
原地死守,正是镖师的大忌。
镖师虽然善于防守,但是对方选择劫镖的地方肯定是易攻难守之处。如果,时间拖得长一点,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守得住。
张家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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