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卫至始至终都没查到项炯身上。
也从未怀疑过这么一个荒诞皇子。
虽然,他和沐瑾妍有过一段密切来往。
但和沐瑾妍有交集的人多着呢。
项炯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可疑之人。
再加上沐瑾妍又是个很能藏得住事的女人。
所以,项炯至今依旧隐藏得好好的,没有暴露。
哪怕是洛珩,都没怀疑过这位荒诞皇子。
当然,这其中也有洛珩被原著所影响的原因。
毕竟在原著中,项炯这个荒诞六皇子,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荒诞人设。
就算中间有过他进宫一趟后,保德帝就驾崩的事情。
但在作者的描写下,也只会让人以为这家伙投靠了项炎,成了项炎的爪牙,而不会怀疑其他。
现在项炯又一次打算蛰伏下来。
只要沐瑾妍不泄密,恐怕此人很难再暴露了。
棺材内的项炯想着,渐渐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
洛珩在唤来厉千绝,让他安置好清虚、清酒后,便再次出府,朝着皇宫而去。
他不是去找保德帝。
而是准备去趟皇家藏书阁。
相比起他手头的些许史书,皇家藏书阁内珍藏着海量的史料。
其中一些还是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孤本。
根据清虚透露出了信息来看。
沐瑾妍之所以能成为现在的沐瑾妍,她背后至少有两股推手。
其中王朝气运暂时可以先不管。
但已经隐隐浮出水面的盗门,洛珩却不打算放过。
别看盗门似乎早已销声匿迹。
但其实他们从来没消失过,一直活跃在历史上。
洛珩相信,从史料中,多半能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当然,这是大工程。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得了的。
有保德帝赐予的腰牌,洛珩出入皇宫几乎畅通无阻。
他也没惊动保德帝,直接便去了藏书阁。
负责藏书阁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小太监。
在看到洛珩后,他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
洛都督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一个小小的藏书阁太监可得罪不起。
更别说内宫太监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徒。
又岂有不巴结洛珩的道理?
替洛珩端上香茗,见洛珩已经沉浸在书籍之中,小太监很识趣地悄悄退了下去。
这一次,洛珩看的依旧是《姬朝书》。
《姬朝书》是一部大史。
姬朝存在了两千多年才消失,被始帝创建的大赵所取代。
两千多年的时间,铸就了姬朝璀璨的历史。
前有七皇逐鹿,后有十帝争锋。
除却七皇十帝这样的天骄外。
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也诞生了数不清的惊才绝艳的人物。
比如,道门之祖老聃,当然自称自己是老聃化身的李耳也是。
还比如,如今天下三宗中的儒道之祖夫子孔丘……等等!
这些,都是那个时代最惊才绝艳的人物之一。
洛珩很专注地翻阅着《姬朝书》,试图从中找出盗门的线索。
虽然,看上去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
但盗门一向隐藏得很深。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
至于直接拿下沐瑾妍拷问?
想都不用想。
且不说沐瑾妍自己是否知道这些。
就凭她身上恐怖的王朝气运,就没人能动得了她。m.songdongxs.com
一旦动她,必遭反噬。
洛珩又不傻,在知道沐瑾妍有王朝气运傍身的情况下,还会亲自下场对付这女人。
……
北境,云州。
云州将军府,后宅福满堂。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宛若牛皮糖似的,黏在一个老妇人怀中。
“不去不去,一天天都是些破事,我才不去上衙呢。”
“我要和姐姐妹妹们一起玩耍。”
少年扭动着身子,朝着老妇人撒娇道。
老妇人面上顿时露出宠溺的神色,伸手摩挲着少年脸庞,哄道。
“好好好,依你依你……真是我的小祖宗。”
说着,老妇人转过头,朝着堂内站着的一个文吏打扮的男子瞪了一眼。
“将军府养着你们,不就是为了替将军分忧的吗?”
“一天到晚的啥事都办不成,就知道烦我的心肝宝贝,真真是废物。”
“上衙,上什么衙?没了将军,你们就不会做事了?”
“还不快滚!”
老妇人一顿叱喝,让文吏面露无奈神色,只能唯唯应是。
虽然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但……
堂堂云州将军,一天到晚不上衙,就知道躲在后宅,在妇人堆中厮混,这他妈都叫啥事啊!
摊上这样的将军,也真是没谁了。
罢了罢了。
谁叫云州将军是世袭的呢。
只要是将军府老太太的心头肉,哪怕是条狗,都能在将军位置上坐坐。
哎!
文吏只能唯唯诺诺地狼狈退了下去。
看到文吏离开,老妇人怀中的少年,顿时露出灿烂笑容。
他一扭身下了地,便和四周的莺莺燕燕们耍玩起来。
一会抱着这个,要尝尝她嘴上的胭脂味道。
一会又粘着那个,要贴贴抱抱。
直把上首的老妇人乐得嘴都合不拢。
只觉得自己的乖孙儿,就是百般顺眼,怎么看怎么乖巧、孝顺。
那少年,自是这一代的云州将军齐烈。
他名字中虽带了个烈。
但性子却软绵得比面条还软。
此人是上一代云州将军的唯一嫡子。
被宠上天的那种。
这样的人,却堂而皇之地当着北境门户之一,云州郡将军一职。
不得不说这是云州百姓、北境百姓,也是大楚百姓的悲哀。www.songdongxs.com
你能指望这种人,挡住突奴人?
也就是这些年,突奴人南下时主攻的目标一直是镇北军。
不然,恐怕云州早就成修罗地狱了。
齐烈正自和莺莺燕燕们愉快耍玩间。
外间忽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听得动静,齐烈俊俏、白皙的面庞上,顿时又浮起不耐烦的表情。
上首的老妇人,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门帘被掀开。
一名侍女匆匆走入。
她面上带着惶恐的神色。
“老……老太太,绣……绣衣卫来了。”
“他们……他们让少爷出去。”
侍女语气结结巴巴,带着满满的恐惧。
绣衣卫啊!
谁不害怕?
谁没听说过他们的凶名?
如今绣衣卫却突然上门,还点名要见自家少爷。
对于侍女而言,简直就是天要塌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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