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叶家大小姐还是留了下来。

  她很小心地和洛珩保持着距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沐卿绾看在眼里,愈发放心了。

  “来,这部《抱元心经》给你,此功中正和平,极易入门,你先拿着练练。”

  洛珩抱着几本书册,走入厢房,将最上边的那本递给叶婉儿。

  这是洛珩以前读一本叫做《青城山游记》的书时,得到的奖励。

  据说是青城山道家一脉内功功法。

  当然,大楚江湖并无“青城派”之说。

  青城山上只有一座道观。

  如今道观已经荒废。

  百多年前,草原异族入侵,中原大地处处狼烟,形势危如累卵。

  青城山道士便背剑下山,抗击异族。

  然后,一去不复返,再没有一人能回到青城山。

  《抱元心经》便是曾经青城山的道士们修炼的内功功法。

  功法中正和平,入门极易,最适合打基础。

  洛珩当初就是靠着修习《抱元心经》踏入三流境界的。

  不过因为有金色书册在,洛珩修习《抱元心经》并没有太上心,故而只到三流境界。

  事实上这部内功,能让人修炼到一流层次。

  洛珩觉得,让叶婉儿修炼《抱元心经》,再适合不过了,便连夜抄录了下来。

  “谢谢。”

  叶婉儿郑重地接过薄薄书册,嘴唇颤抖两下,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谢谢两字。

  书册很薄,很轻。

  但叶婉儿却只觉重逾千斤。

  “没事,你强大了,对我也有好处不是么?”

  “咱们的敌人很可怕,所以……我们需要变得越来越强,你好好练吧。”

  洛珩摆摆手,说道。

  既然选择了收留叶婉儿,那他就不会敷衍了事。

  眼下他手头只有《抱元心经》一部功法,但相信随着他收录的书籍越来越多,早晚会刷出更强大的功法。

  到时候,他也不会吝啬。

  能传授给叶婉儿的,一定会传授给她。

  叶婉儿点了点头。

  突然向后退出几步,扑通一声跪倒下来。

  然后重重地朝洛珩磕了几个头。

  她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只能用磕头来表示。

  “我回去练功了。”

  站起后,叶婉儿小声说了句,又朝床榻上的沐卿绾颔首示意了一下后,便捧着《抱元心经》,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厢房。

  她捧着书册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释珍宝一般。

  “呀呀……”

  床榻上的沐卿绾,忽然手舞足蹈起来。

  她两条胳膊不断摆动,看着张牙舞爪。

  精致的小脸上,隐有羡艳之色。

  将近一年的侯府生涯,虽然对于少女来讲更多的是不堪回首。

  却也让她知道了不少东西。

  武威候府是勋贵豪门,家中自养有护卫。

  这些护卫身手了得,高来高去。

  少女当初可羡慕的不得了。

  她隐约也知道了世上有种本事叫做武功。

  只不过没人教她。

  刚刚,洛珩和叶婉儿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传入少女耳中。

  虽只听得懵懵懂懂,但练功等字眼的意思,她还是懂的。

  少女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洛珩。

  两脚兽会武功吗?

  为什么不教她?m.songdongxs.com

  她也想学。

  少女心中有点委屈。www.songdongxs.com

  “别急,等你腿伤好了,我也教你,教你更厉害的。”

  洛珩看了少女一眼,明白她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放缓声音,柔声道。

  少女听懂了,面上不由洋溢起眉飞色舞的表情。

  她张牙舞爪,双臂胡乱摆动着,口中发出嘿嘿哈哈的声音,幻想着自己以后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样子,一双眼儿忍不住弯成了月牙状。

  ……

  林溪县城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

  县衙内。

  县令白大人处理完今日最后一件公务,他轻轻捶了捶老腰,一脸疲乏地倚靠在座椅中。

  林溪县是繁华之地,往日里公务繁多,处理起来不仅琐碎,且劳神。

  白大人本就只有中人之姿,靠着走后门,坐上了林溪县令的位置。

  以往寻常的公务,就已让他焦头烂额了。

  如今,绣衣卫又将搜捕沐卿绾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让白大人愈发力不从心。

  自从绣衣卫来到林溪县后,他忙得都没时间和夫人敦伦。

  白大人一肚子苦水,无人倾诉。

  他揉了揉额头,疲乏的面庞上忽然生出些许雀跃。

  今儿公务处理得快,接下来似已无事可做,总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或许趁着现在的闲工夫,去找夫人……

  念及自家夫人,白大人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砰砰……

  忽地,署衙外传来几声动静。

  白大人愣了一下,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似的,将心头的火热瞬间浇灭。

  往日的经验告诉他,这多半又出事了。

  真是……彼其娘之!

  白大人暗骂一声,便欲站起。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大……大人,不好了,绣……绣衣卫的大人们……全死了。”

  衙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绣衣卫是什么?

  那是天子亲军,代表着皇室的脸面。

  如今,绣衣卫虽由三皇子在执掌,但其身份属性却不会变。

  绣衣老爷们死在林溪县,这可是天塌了的大事。

  衙役虽只是底层吏员,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扑通!

  刚刚站起的白大人,身形晃了晃,一下子瘫软在坐椅中。

  他面带绝望,喃喃自语,语音隐含哭意。

  “眼见任期将至,却遭此厄难,十年寒窗,一朝付之东流……呜呼哀哉,白某……白某何其之冤!”

  这些年林溪县风调雨顺,治安清明,眼看着他这个县令在任期到后,少不了会凭此政绩高升一步。

  如今却出了绣衣卫横死在林溪的事情,他这个一县之主,又怎能免责?

  要是绣衣卫只是死一个两个,那也罢了,毕竟他们干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活,谁也不能因此归罪于当地父母官。

  但偏偏,留在林溪的绣衣卫全死了。

  他不背锅,谁来背锅?

  白大人哭了一会儿,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他通的一声站起,朝着衙役急声说道。

  “快快快,快去请子玉……子玉是谁?子玉就是洛珩,你们口中的洛老爷,速去速去!”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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