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能压制那一缕魂……
尤其是他先前啃掉了魏有明的胳膊,魏有明居然都没有恢复……
老龚,绝不只是寻常的穷鬼。
只是,他尸骨没了,其余魂魄也下落不明,我无法弄清楚一切。
一餐饭吃罢,唐全收拾卫生。
椛祈缠着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我家村子,什么时候救她姐姐?
我让她不要焦急,总得等我找好人手,不能贸然去送死。www.songdongxs.com
这时,椛祈稍一迟疑,才说:“要家族里派人吗?甚至……可以利用利用周家?”
我当即摇了摇头,说没这个必要。
椛萤家里,是想将她嫁给周家,联姻换取庇护。
我让他们来,不等于将椛萤拱手相让么?
想归想,我并没有直接这么说。
结果,椛祈却连连摇头,说:“不是这样的姐夫,你想啊,姐姐出事,爸妈难道真的不管?爷爷也不管?”
“嫁不嫁人,你都是我姐夫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再退一万步说,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家咯,周家想来,想要帮忙,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哼哼,到时候救出来姐姐,姐姐也瞧不上他们,你带着姐姐和我走就是了。”
“哎……对对对!”老龚抻着脖子应了一句。
我沉默了片刻。
本来,我是想说,到时候想走可能没那么容易。
只是转念一想,他们真能拦得住我么?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当然,那里还是衣服遮着的。
“我考虑考虑。”我回答。阳光文学网
椛祈笑容满面,她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不叫椛家的,我也能叫上几个周家的人来,还是他们主动,求着来呢,我不拒绝,就不负责咯。”
“哎哟……坏!”老龚更舔着嘴角,都吞了一口唾沫。
“哼,谁坏谁知道。”椛祈白了老龚一眼。
老龚又是一副销魂的动作,猥琐的我都没眼看。
我并没有立即答复椛祈,还是让她先去休息,让我考虑一晚上。
椛祈倒没有再催逼了,哼着小曲儿上楼回房间。
我随后上楼,进了自己屋。
房间里,光线极其暗沉。
我伸手开了灯。
灯光亮了,可冒出来的,却是绿意朦朦的光。
阳台那边,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没有血色的脸,瘦瘦长长,他眼睛同样细长。
脸颊上的皮肤,因为干燥,起了不少死皮。
双手垂在身侧,双脚却微微踮。
他在看着我,眼中冒着幽幽青光。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皮微搐。
不过两个呼吸,我就平复下来心神。
“来的慢了些,可这慢的基础上,又快了一些。”
“我叫罗显神。”我语气平缓。
那“人”,必然就是报应鬼了,我格外清晰的感觉到手腕传来的冰凉触感。
那人身体忽的涣散了一下。
再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
嘶……
我冷得打了个寒噤。
骤的抬起手,撸开袖子,本身黑红色的鸡血藤手环,竟一瞬间成了暗青色。
粗糙似树皮的藤蔓表面上,多了一些精细扭曲的纹路,像是一个拧成麻花的人。
“呼……”我重重吐了口浊气。
报应鬼对我,并没有什么好言好语,甚至是没有言语。
不过,鸡血藤手环,对他有着极大的压制,否则的话,他不会来找我,即便是来找我,也不会那么平静。
其实于我来说,他来了,就够了。
有的东西,不一定真的要被如臂挥指的控制。
他在我身上,就是一张牌!
毕竟,先前只是他一缕鬼气,我就勉强能抓住魏有明的胳膊了!
而我指的他来得慢了点儿,就是他脱困后,还放了魏有明出来。
这来得快了些,便是指,他明明暂时没有拘束,又直接来找我。
压下发散的思绪,我先去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污垢一扫而空,才上床躺下。
左右床头都摆着干干净净,叠好的衣服。
显然,这是唐全给我准备好的。
躺下后,我沉沉睡了过去。
或是因为孙卓已经落入魏有明手里头,虽然让我有些难办棘手,但暗处的危险没了,我这一觉睡得格外放松。
日上三竿了才醒过来。
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管事打过来的。
这让我心头微凝。
换好了衣服,随身带好了家伙事儿,我才给杨管事回了个电话。
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听到杨管事喂的声音,我恍惚有个感觉,好像这声音很近,看似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又像是从身边附近。
“显神侄儿,半夜电话一直不接啊,隍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监管道场那里出大事了!韩鲊子诛杀了鬼龛领首!监管道场也损失惨重,好像……孙卓也失踪了。”
“老大遣人去监管道场问消息,韩鲊子不见客……”
“你不是送过韩趋道长回去吗?都发生什么了?你下楼说说?我在这儿等你呢。”杨管事这一番话极快,说到最后那一句时,我脸色微沉。
不过,本身这地方就是隍司给唐全和椛祈安排的,他们只要稍加留心,就能知道我在这里。
对领头,心绪多少还是复杂。
他帮我是真,其实除了杀张栩,因为椛祈的感知而暴露,他大部分都是好的。
重重吐了口浊气,我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下楼。
一楼客厅。
一眼,我就瞧见了来回踱步的杨管事。
唐全杵着拐站在一旁。
椛祈显然是没醒来,并未下楼。
除却了杨管事,我并没有看到领头。
“领头呢?杨管事。”我问了句。
“老大回隍司坐镇了,那天晚上你们走了,他也没碰到鬼龛的人,想来鬼龛的人因为你们离开又散了吧。毕竟现在鬼龛大乱,监管道场实力应该也损伤不少,隍司不能被波及。”杨管事正色回答。
他话语间,我下了楼梯,走到他近前了。
从杨管事的脸上,我并未看出来哪儿不对劲。
“显神侄儿?”杨管事稍显的狐疑,又喊我一声。
我还是保持沉默,只是盯着杨管事的双眼看着。
这一下,反倒是杨管事有些不安了。
“怎么了显神侄儿?”杨管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扯了扯皮……
“没事。”
我摇了摇头,话音略哑。
稍顿,我又补充一句:“杨管事,对隍司忠心耿耿,对吴领头,也同样是忠心耿耿吧。”
“那是自然的。”杨管事一脸正色。
不过,杨管事的脸色,又是一阵不自然:“显神侄儿,咱们不是要谈监管道场的事儿,怎么……又提到我忠心上了?这……我不太懂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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