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鬼金可以带走,他,不要。”椛萤似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强调。
对此,我并没有提反对意见,点了点头。
怎么交谈,老褚肯定都不会说实话。
与其如此,把他撇下,肯定是最优的选择!
这就不是先前椛萤想把他撇在高田寺了,待在河内村,他手脚健全,安然无恙。
而后我和椛萤离开民宿,去买山上要用的一系列东西。
椛萤还提议了一个很实际的建议,万一我们被困在盗洞,或是山陵中超过几天时间,得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在至暗的地方,也得有光源。
还好,河内村有景区,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我和椛萤一人一背包,面包饼干肉脯,水,绳索,手电筒,蜡烛,甚至还有荧光棒……都一应俱全。
回民宿前,我们详商了细节。
虽说老褚说天黑上山,但这时间,好像没必要,不至于等那么久。
抛下老褚,最好暂时让他失去行动力,不能跟上我们,这个时间要尽可能的长,否则天知道老褚会做出来什么事情,给我们添更多麻烦。
其实我们早上进高田寺,再到之后发生那些事情,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
我卡在正午这个点儿,回到民宿,让椛萤敲了老褚房门,让他过来商议要事。
老褚脸上有纱布,药膏,下九流从来不缺乏自己处理伤口的本事。
“你们想提前出发了?”老褚扫过房间地面的两个背包,稍蹙眉:“太早,而且两个背包,太少,还得出去买一趟。”
“你们都带了什么?”说着,老褚就想去打开背包,他动作显得很熟稔。
我慢慢的朝着老褚身后走去,尽量轻身提气。
过阴命的命数虽然拔除了,很多招数不好用,基本功却还在。
椛萤在旁侧,准备着随时动手。
老褚刚弯下腰,忽地他身体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目光锐利和我对视。
“罗显神,你想做什么?”他分外警惕。
我皱了皱眉。
自己基本功是没有懈怠的,还是老褚的反应太机敏了。
再加上他性格古怪乖戾,自是更小心谨慎。
既然要动手,又已经被戳破,就没有再掩饰的必要。
我眼神逐渐变冷,旁边的椛萤从另一个方向靠近,隐隐封住老褚的退路。
“商议要事,就是过河拆桥,想要对我下手?”老褚的眼神带着一丝厌恶,冷漠。
“你们罗家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东西。”
“还有,虽说你罗显神稀奇古怪,一会儿用着九流术,一会儿又弄成了个假道士。但归根究底,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加上这椛家的臭娘们,你们也不是我对手!”
话语间,老褚的眼神都变得蔑视起来。
他身体微微下沉,双臂微抬,竟是一副鬼婆子的架势!
我眉头微皱。
椛萤的脸色则变得凝重万分。
不过,就在这时,屋子里冷了下来。
这一瞬间的冷意,像是入了冬一般,身上都起了不少细密鸡皮疙瘩。
“口气,好像比你的脚气还大。”m.songdongxs.com
“这会儿爷在你眼里成了小子,小娘子你也敢羞辱。”
“那等会儿,你是不是就敢在你老龚爷爷的壶里撒尿?”
老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褚肩头,脸色阴厉到了极点!
老褚瞳孔微缩,猛地扭过头。
老龚嘶了一声,随即他又哈了一口气!
这顷刻间,他嘴巴撑大的极其诡异。
“敢在你家爷爷壶里尿!”
“死!”
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猛地探出,一把掐住了老褚的脖颈!
老褚双手抬起,似要去抓那只手!
白气,自老褚的鼻翼间溢出,是阳气被吸扯。
老龚嘴巴还没闭上,发出唔囔的声音,反复念叨着尿,嘴巴喷粪,死!
老褚整张脸都变得毫无血色,面如金纸。
他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双脚慢慢离地,是叫魏有明的胳膊举了起来,没有血色的脸逐渐又变成猪肝色,是快被掐的断气儿。
“显神,老龚下手太狠了,要出人命了。”椛萤稍稍变色。
我微微摇头,眼神示意无碍。
老龚的眼神开始兴奋,不过,当他兴奋到顶点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变得虚幻,而后消失不见。
魏有明的胳膊同时消失。
老褚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个虾子,痉挛颤抖,嘴巴吐着白沫子,眼睛也开始翻白眼。
我时间计算得很好,正午时刻,如果我和椛萤不能成功扣下老褚,那老龚必然会派上用场。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不足以让老龚杀人。
况且我没下令,老龚也不会真的下死手。阳光文学网
“阳气不足,就算不捆起来,好几天的时间,他都得手脚绵软无力了。”我轻声说道,眼神放心下来。
椛萤同样松了口气,点点头说:“差不多。”
虽说如此,但我和椛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老褚五花大绑,捆在了床上。
再接着,我们背上包,检查了所有东西都没有遗漏,才去了老褚房间,领上了杨鬼金。
杨鬼金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没什么神志的模样。
我和椛萤却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反倒是比以前,还要慎重多了。
毕竟,头天晚上杨鬼金忽然清醒,并进了高田寺,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高田寺的人,真是因为我和椛萤报警才放人?还是因为其他缘由?
老褚替高田寺的人隐瞒,这里头的问题很大。
要么是老褚被吓到过,要么就是里头有鬼。
……
离开民宿后,我和椛萤就绕着高天山走。
没有走主山路,找了一条斜坡直接上山,是避免人耳目。
这座高天山,除了比渡厄道观的渡山痩窄一些,高度犹有过之。
我们都走到了天黑,竟还没到山腰。
杨鬼金变得古怪了些,时而警惕的左看,又时而警惕的右看,仿佛这山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老龚出现在夜壶上,他倒是没什么察觉,哼着调子,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差不多到了山腰,有一处平地的时候,我说停下来休息休息。
杨鬼金却忽地盯着某一处方位,他嘴巴一咧,竟哭丧着一副脸,随后又笑了起来,分外古怪。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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