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老龚不怕事。
他表现出对戴孝煞狗的怕,那它们必然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剑杀太考验身手,距离太近,容易出问题。
还有,它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问题之一!
我沉声开口,喝道:“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
“五雷速发,吾奉五雷判官急急如律令!”
这同时我手中掐出诀法,踏步上前。
电弧和红光闪烁,分别两团红光炸裂在两只戴孝煞狗上,只有一团击中一个戴孝煞狗。
嗷嗷的惨叫声从它们口中传出,两只稍稍慢了一瞬,受创少的那只反倒是更疯狂的前冲。
“光明正大,寸斩邪精!心如日月,照耀乾坤!”我语气更果断,凌厉,双臂抬起,呈现推掌之势态,往前猛拍!
早就藏匿于袖口中的符纸簌簌射出。
动作调整,再外加咒法加持,我袖口中至少射出十余张符纸来!全部打在了那戴孝煞狗上!
它猛地停顿在原地,砰的一声倒下,不停的抽搐着,口吐白沫。
另外两条戴孝煞狗又是嗷的一声惨叫,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夹着尾巴往外逃窜。
我想追上去,可两条腿的人哪儿跑得过四条腿的狗,它们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唷……我的个心脏哟……”直到此刻,老龚才敢大口喘气儿。
先前被吓得在庙内四散逃窜的荻鼠,堪堪回到椛萤脚下。
椛萤同样忌惮万分,眼中又有一缕茫然。
“面对魏有明……荻鼠中的游魂都没有那么怕……这几条狗……”
我无法解释,只是盯着那只戴孝煞狗。
此刻异变发生了,它停止了先前的抽搐,身体竟然开始寸寸肢解。
从皮肉碎裂,再到骨头,最后成了一地烂肉,显得恐怖而又恶心。
符咒法中虽说寸斩邪精,但这绝非是符的作用……
符伤的是尸魂,不是真的刀剑一通乱剁。
“呕……”椛萤捂着鼻子,一脸的恶心和不适。
“走。”我一手拉住椛萤手腕,匆匆走出庙外。
绕过那团烂肉碎骨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过了门槛,风往里吹,味儿才稍稍散了一些,至少没有直接钻进我和椛萤鼻子了。
整个城隍庙都阴风大作,饶是白天,却丝毫都见不到太阳。
这才是五狱鬼的实力!伴生凶狱之下,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所在之处皆可诈尸闹鬼!
“他在哪儿?”椛萤脸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我目光扫过院内。
简单的院子,除了外沿墙壁,一个大门,就只有左侧还有几间房子。
如果……五狱鬼的凶狱笼罩范围只有这个城隍庙,那他应该就在那几间房子里?www.songdongxs.com
若是凶狱范围更大,就得另谈了。
因此,我没有率先进那几间房子,而是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期间我未曾松开椛萤的手,时时刻刻保证她在我身旁。
毕竟是五狱鬼,绝对不能小觑。
到了庙院门前一瞬,我忽地感觉到一个目光直勾勾盯着我,随后,那目光散去,像是我走了,让他松了口气?
下一步,我迈出庙院门槛。
骤然间,阳光洒落在身上,那股子暖意稍稍驱散了身上寒意。
阴毒惊怕的眼神从对面传来,我视线立即投了过去,瞧见的不正是那周老汉吗?
他一副欲噬人的表情,变得凶横万分。
“要走了?”椛萤似是松了口气,却又显得不安。
“你捉住他!”我语气果断。
随后我松开椛萤的手,沉声又说:“我没出来,你别进来。”
“这……”椛萤刚开口。m.songdongxs.com
那周老汉似是听到我们的话,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惊慌地想要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没有管他,转身就进了城隍庙内。
“你小心!”椛萤的叮嘱声入耳,身影却在我余光中追向了周老汉。
下一瞬,我被冰冷的气息包裹,城隍庙内还是阴气阵阵。
老龚在椛萤身上,因此这就剩下我一个人,显得极度安静。
我本身要走向那排房子,可鬼使神差地,我又走回了本身的城隍庙门口。
低头,目光看着先前那戴孝煞狗化作的一团碎肉骨头,冷汗蓦然一下从头顶淌了下来,后心同样汗水涔涔。
看似,这很正常。
可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对劲。
肉中的脂肪泛着晶莹黄色,仔细看去,肉块肌肉纹理没有那么强,肉却很红。
狗肉的脂肪绝对不是这个颜色,更不会呈现颗粒状。
我宰过鸡,缝过尸,只有人和鸡的脂肪才是这种模样,会让人本能的恶心……
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鬼?
为什么戴孝煞狗被打倒后,会溃烂成这样一团肉?
沉闷的哐当声再度响起。
那就像是敲击在我天灵盖,敲击在我的骨头上,几乎要将我天灵敲碎,骨头敲断一般!
闷哼声中,我强忍着这股并不存在的痛感。
随后,我唇一颤,低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吾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这咒法声间,我脑袋中像是淌过一道清流。
那股无形的痛感,竟然又消失不见……
整个人都清明,清醒,舒服多了……
哐当声消失不见,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庙内有了些许变化,那变成年轻女子头颅的城隍神像,忽然从面部寸寸龟裂。
一点点的土往下剥落,很快,整张脸都剥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来。
没有任何声音,她轰然一下成了无数碎块,像是塌方一般,往下簌簌掉落。
城隍神像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碎石烂泥。
余光中,那侧那排房子的门,忽然轰的一声全部被吹开!
我只瞧见一道女人的身影从里出现,她明明没有奔跑,却朝着我靠近!
三次消失,三次逼近!
她临近到我近前的时候,是一张年轻,耐看,还算不错的脸颊。
不过,下一瞬她脸上的血肉就寸寸溃烂,像是被刀切割!
尖锐怨毒的惨叫,在我脑海中炸响,还夹杂着一个凄凉怨毒的哀嚎。
“为什么!”
“为什么人就不能有片刻安宁!”
“死了还要遭罪!”
“我该吗?啊?!我该吗!”
“你死!你死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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