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了,我也没和隍司的任何人说过,你用你母亲……对付城隍庙对头的事情……”椛萤语气复杂。
“不过,你的九流术超出了杨管事的判断,马户在靳阳市的赶尸人家族中,实力能排上前列,居然被你直接剃了死人头,他天天接触尸体,恐怕这段时间,过不了什么好日子了。”
这时,椛萤的情绪稍稍轻松了一些,问我:“你下手那么重,只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对你动手吗?”
“有没有几分其它因素在内?”说这话时,她眼中明显有些期待。
“我下手并不重,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和隍司合作,他会死。”我平静回答。
“这……”椛萤凝噎。
“天快亮了,去你那里休息吧。”我再道。
“你……”瞬间,她脸上浮现一抹红霞。
“隍司中不缺乏能人异士,你先前都没判断出隍司还有人和黄叔交好,那未必没有人,能像你一样跟踪上我。我回自己“家”,容易出问题。”
“如果你家不方便,我找别处休息。”我随即又说。
椛萤眸子停留在我脸上许久,就像是想看穿我内心一样。
“那你,下车吧。”她轻咬着下唇说。
……
电梯内,按钮的最后一枚灯灭了,叮的一声,抵达33楼。
电梯门外就是一道精致的白鞋柜。
“一梯两户,背面还有一家人。”椛萤话音悦耳的解释:“如果不是各种原因限制,杨管事又针对你,隍司对人还是很不错的。”
椛萤的家,就在这高层小区中。
换而言之,隍司的大部分九流人士都住在这里。www.songdongxs.com
我没接话。
椛萤纤细的手指按在指纹锁上,随后便进了她家。
客厅是柔和的香槟色,无主灯的设计,灯光同样柔和。
落地窗能瞧见极为宽泛的夜景。
整个房子都极其简约,米黄色的沙发前边儿,摆着一张茶几。
淡黄色的竹编物件,摆满了桌面。
最多的是大小不同的老鼠,看上去活灵活现。
尤其是两点眼珠,不知道椛萤是用什么点缀的,极为黝黑。
此外,还有臂膀细长的螳螂,尾巴极其弯曲的蝎子等……
粗看觉得它们精致,细看一眼,却给人一种浓郁的狡狯感。
“看你好奇的样子,没见过吧。”柔和灯光下,椛萤的眸子亮晶晶的。
“竹编,村镇上以前很多,我自小在村中长大,我也会。”
我回答。
“你好没情调。”椛萤轻哼一声。
随即,她带我进了屋子右侧的客房,这房间一应布置俱全。
她又轻声告诫我,不要偷偷摸摸去她的屋子,这才转身离开。
我自是不会去椛萤房间。
椛萤,是有一点点问题的。
就是她的性格。
看上去,妩媚多情,可实际上,上一次我就感觉出来了,她本身并非如此。
恐怕,她的外在性格,和她的九流术有关?
才会让她字里行间,一举一动,都似是在引诱男人。
隍司的那一部分人,才会对她垂涎三尺。
只不过,九流术种类繁多,我并不知道是哪一种。
除了最开始见面时,她也未曾真的引诱我。
思绪间,我先去洗了个澡,祛除掉一身的阴气,才上床休息。
再等我醒来时,房间里布满了阳光。
我恢复的差不多了,精神格外抖擞。
从卧室出去,一眼就瞧见了客厅中的椛萤。
她穿着纤薄的睡衣,腰间一根丝带,盘腿坐在沙发上,纤纤玉指灵活摆弄着竹条。
半只老鼠已经成型。
不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人。
这和她化妆后的媚态,完全不同。
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更多,睡衣隐隐透光。
我侧眼,挪开了视线。
“好看么?”
椛萤放下竹条,轻声问。
“走吧,该去找赵萳了。”我语气本应是镇定的,可还是有些沙哑。
椛萤掩嘴,笑声银铃一般,还有几分得意。
起身,她莲步轻移,回了自己房间。
很快,椛萤出来了。
素雅的米黄色长裙,和先前完全不同的打扮。
“你是打算白天进烂尾楼?不过,狱不分白天黑夜,你不清楚吗?”椛萤问我。
“赵萳不在烂尾楼里。”
我情绪恢复如常,话音也恢复了。
“她没出来啊?那种情况下,活人出不来的!”椛萤眸子里极其惊诧。
我没解释,朝着客厅门走去。
……
从停车场离开时,我总觉得一些若有若无的目光盯着车。
椛萤还刻意开了车窗,那笑容,好似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我稍稍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在意这些了。
椛萤帮我忙。
我当一下挡箭牌,合情合理。
出了小区,我才说,让她开车去漕溪路,芳华小区。
椛萤面上依旧是疑惑。
我才解释了一句,被狱笼罩的烂尾楼,是不可能有信号的。
赵萳的手机能打通,必然就代表她离开了烂尾楼。
从而能判断,烂尾楼不止一个出入口。
另外,她能安全进出,和她身上浓郁的阴气有关。
如果烂尾楼的核心是赵康,其它鬼就会忌惮。
椛萤才恍然大悟。
半路途中,椛萤停了一次车,带我匆匆吃了顿饭,才继续上路。
漕溪路是一条普通街道。
芳华小区,是一个老式小区。
赵萳住在三单元一楼。
敲门时,我熟稔的将手指按在猫眼上。
大部分人都有一个习惯。
如果家里不常来人,就会看猫眼。
猫眼若是坏了,还是会忍不住的开门。
就像是在四禾酒店,那驱使鬼的削瘦男人,一样在猫眼被堵的情况下打开了门一样。阳光文学网
笃笃笃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
可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椛萤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唇语问:“不在?”
我略皱眉,从兜里摸出来了一枚小小的铜片。
椛萤檀口微张,眼中诧异。
我对准了位置,直接插下缝隙中,用力一推。
咔嚓的声响,锁,开了!
我正要推开门。
旋即,门后猛地传来一股力道,重重的将门推回。
锁发出喀嚓声,重新合拢!
我脸色骤变,屋里有人,她居然没发出声响,静静的站在门后等待!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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