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跑的很远后,巧英这才长吁一口气。
靠在一棵树下喘气。
好半天,才终于喘匀了,一颗心也不再砰砰的乱跳。
她没想到,竟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但是又怕,成功的太容易,唐晓晓会失信,不肯再成全他们。
遂,在树下多等了一会儿。
等到观灯晚宴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这才在原地蹦跳了一会儿。
而后又努力将脸憋红。
这才快步回到了唐晓晓的身边。
“郡王妃,幸不辱命。”巧英弯腰,凑到唐晓晓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气息还有些不稳,一喘一喘的。
唐晓晓闻言,眼睛立刻就亮了:“巧英,我果然没错你。”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做主,将你嫁出去。”
“多谢郡王妃。”巧英得了这句承诺,心头也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开始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很快,观灯晚宴开始了。
皇上,皇太后,皇后坐在主位,皇贵妃和一众嫔妃陪在一侧。
大臣们按照官职品阶分作大殿两侧。
照例是皇上先讲一通,然后便是敬酒,接着便是歌舞。
没什么新意。
每次宫宴,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节目。
唐晓晓默默喝着杯子里的牛乳,有些心不在焉,总嫌时间走的太慢了些。
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观灯猜灯谜的环节。
她想看唐卿卿当众出丑的样子。
在唐晓晓的盼望中,这一环节终于到了。
众人先是赏了灯。
皆对今年的灯都赞不绝口。
“皇上,臣妾今年也凑了个趣儿,做了一盏花灯。”燕茹菲笑盈盈的看着明德帝。
“哦?”明德帝也面带微笑的看着燕茹菲:“不知是哪一盏?”
“茱萸。”燕茹菲吩咐道:“将本宫的花灯拿过来。”
“是,皇后娘娘。”茱萸福了身子,而后走进灯海中,命两名小太监抬出一盏花灯来。
十分精致,美轮美奂。
“嫦娥奔月,不错。”明德帝点点头:“这花灯做的十分精致,皇后一如既往的手巧。”
蒋雨桐在一旁笑道:“这花灯臣妾看着就心喜,希望皇后娘娘的谜面不要太难,臣妾还想赢回去呢。”
燕茹菲笑笑:“皇贵妃妹妹才思敏捷,若是下场的话,旁人怕是没希望了。”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蒋雨桐温柔的一笑。
在后宫里再如何,人前她们都是关系极好的好姐妹。
茱萸将嫦娥奔月的花灯取出来时,站在唐晓晓身后的巧英,脸色瞬间就白透了。
这,这嫦娥奔月的花灯竟然是皇后娘娘的?
可是刚刚九皇子妃和永平郡主,都说这花灯是九皇子妃做的啊。
永平郡主还想要多俩兔子的。
怎么会是皇后娘娘的?
难道……
那,那她更换的谜面……
巧英想到那谜面,脸色更白了。
她跟在唐晓晓身边,是认得些字的,唐晓晓给她的那张字条,她虽然认不全,但大概能看明白。
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灯已经欣赏了,确实很雅致,不错不错。”明德帝赞赏道:“那看看谜面吧。”
说着,命人将挡布扯下来。
巧英猛地站直了身子,她想要开口阻止,可是喉咙里却似被堵住了一般,竟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一张脸更是惨白了几分。
像是死了一七似的。
小太监已经将嫦娥奔月花灯上的挡布扯了下来。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
然后……
整个千灯阁,都陷入了寂静中,连落针都可闻。
明德帝脸色铁青。
燕茹菲瞪大了眼睛,也气的脸色铁青,同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那花灯上,提着一首诗: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竟是一首艳诗。
所有人都垂下头,恨不得没有看到这首诗。
唐晓晓则是瞪大了眼睛。
而后猛地回头看向巧英,眸底全是质问。
怎么回事儿?
巧英缩了缩脖子,额头上冷汗直流。
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皇上,竟有人敢在观灯晚宴上,调换臣妾的谜面。”燕茹菲脸色铁青。
“谁这么大胆!”明德帝震怒。
底下一众人,全都惶惶跪下。
“查,立刻给朕去查。”明德帝拍的桌子山响,震怒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头咆哮。
所有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皇上,这字迹很眼熟。”唐泽间竟站了出来,说道。
“眼熟?”明德帝看向唐泽间。
“嗯。”唐泽间又皱着眉看了片刻:“像是九皇子妃的字迹。”
唐卿卿闻言,立刻出列:“父皇,儿媳并未写过这种诗词,还请父皇母后明鉴。”
“你今日可去过花灯展示处?”明德帝问道。
“去过。”唐卿卿态度不卑不亢。
“九皇子妃没事儿去花灯展示处做什么?这件事情莫不是真的你所为?”唐泽间目光灼灼的盯着唐卿卿。
“皇上,九皇子妃是和臣女一起去的。”永平郡主站出来。
“臣女第一次参加观灯晚宴,所以很好奇。”www.songdongxs.com
“便拉着九皇子妃前往。”阳光文学网
“臣女和九皇子妃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并没有动任何手脚,身边的丫鬟皆可作证。”
“当时臣女确实看过这盏嫦娥奔月的花灯,还特别喜欢。”
“想着让九皇子妃帮忙赢下这盏花灯呢。”
“九皇子妃说,如果实在赢不下,她就试着帮臣女做一盏,又说,肯定做不了这么精致好看。”
“臣女还给她提了要求,既然做不了这么精致好看,那就再加两只兔子。”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言语和动作。”
“还请皇上明察。”
“可这字迹,分明就是唐卿卿的。”唐泽间一口咬定道。
“四哥为何断定这字迹是我的?”唐卿卿抬眸,看向唐泽间,眸底清冷冷的。
唐泽间哼道:“虽然你十岁才回侯府,但你我毕竟是兄妹,你的字迹我是见过的。”
“那四哥也该知道,我十岁回侯府后,才开始慢慢练字吧?”唐卿卿淡淡说道。
“还未练成字的人,字迹会慢慢变化的。”
“这一点儿,四哥该清楚吧?”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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