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月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春云……”
“奴婢在。”春云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走进来,吞咽了一口唾沫。
唐泽月皱眉:“你怎么这副样子?”
春云深吸一口气:“奴婢,奴婢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唐泽月瞥了一眼:“仅此一次。”
春云连连点头:“是,奴婢记住了,奴婢日后绝不会再出纰漏。”
“更衣吧。”唐泽月才起身,身子就一晃。
春云忙的伸手扶住。
唐泽月捂住脑袋:“是不是睡久了?脑袋有些懵。”
春云按照唐泽照的吩咐,说道:“昨儿您回府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跌了一跤?”唐泽月皱眉:“我怎么想不起来。”
春云说道:“您摔晕过去了,赵府医说摔的比较寸,所以……”
“摔失忆了?”唐泽月揉着头:“怪不得头这么疼呢。”
“赵府医还说什么了?”
春云抿着唇:“赵府医说没有大碍,但还是开了两日的药。”
“昨儿您一直没醒,所以一直没喝。”
“今儿的药已经熬好了。”
“只等您吃过早饭后,就可以喝了。”
“好。”唐泽月点点头:“那快点儿摆饭,然后喝药,我头有些疼。”
随即又说道:“还是叫赵府医过来瞧瞧吧。”
春云说道:“是,奴婢马上派人去请。”
“算了。”唐泽月又摇摇头:“先别请了,等喝了这两天要再说吧。”
“是。”春云小心翼翼道:“那奴婢现在去摆饭。”
早饭很丰盛,唐泽月胃口大开。
比平时多吃了许多。
一盘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
春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要不是有唐泽照之前的嘱咐,她都要惊呼出声了。
因为唐泽月不像是吃饭,倒像是猪歘食。
唐泽月吃的很快。
等吃完后,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唐泽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这是自己吃的?
不过是早饭而已,就算饿了,也不至于这么埋汰吧?
“公子,您该喝药了。”春云忙的端上一碗药。
黑漆漆的,看着就难喝。
唐泽月蹙起眉头。
春云立刻说道:“奴婢给公子准备了梅子和糖块。”
唐泽月这才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而后闭眼,猛地灌进嘴里。
嗯?
居然不难喝。
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香甜味道。
“公子,给您梅子和糖。”春云将托盘送到唐泽月近前。
唐泽月摆摆手:“不必了,这药还行。”
随即又找补似的:“昨儿受了伤,身体需要好好补补,所以早饭吃的多了些。”www.songdongxs.com
春云立刻说道:“午饭,晚饭,奴婢都会多预备一些。”
唐泽月瞪了春云一眼:“本公子中午还有事儿,不回来吃。”
春云抿抿唇:“公子,您昨儿受了伤,今儿还是在府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不必。”唐泽月摆摆手:“我今儿还有急事,更衣吧。”
“是。”春云点点头,手脚麻利的伺候唐泽月更衣,然后问道:“公子,您,您要去哪里?”
唐泽月眸光陡然变冷:“本公子的去向,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过问。”
春云立刻跪下:“您昨儿伤着,四公子特意嘱咐……”
唐泽月打断道:“你是本公子的丫鬟,只听本公子的话就行,若是敢两面三刀,吃里扒外,看本公子不把你的皮给扒了。”
“是,奴婢明白。”春云哆嗦道。
“行了,退下吧。”唐泽月摆摆手:“本公子会晚些时候回来。”
“是。”春云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
唐泽月离开后,春云离开就跑去了宋昭的院子里。
将唐泽月醒来后的事情,事无巨细禀告了一遍。
“辛苦了。”宋昭温和的笑笑:“接下来还需要你好好盯着。”
“此事结束后,我便会做主,给你放身契。”
“多谢少夫人。”春云松一口气。
本以为,二公子闹这么一出,她会被连累。
没想到竟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唐泽月前脚才离开侯府,宋昭后脚就跟了出去。
唐泽月根本不知道被跟踪了。
他心情很好的去买了糕点,然后去了万福客栈。
一见到灵娘,唐泽月还没开口说话,就见灵娘泪流满面。
“灵娘,你怎么了?”唐泽月吓了一跳,忙快步走上去,关切问道。
“你没事儿就好。”灵娘拉住唐泽月的手,眼泪汪汪的。
“我能有什么事儿?灵娘,你到底怎么了?”唐泽月一脑门的问号。
“昨儿,昨儿……”灵娘眼泪再次滚落。
“都怪我。”
“我不该和你说那些话,让你去找绿裳,结果闹的沸沸扬扬。”
“他们说,你被四公子抓回去了。”
“还说,四公子动手了。”
“我,我担心的一夜没睡,我……”m.songdongxs.com
唐泽月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说什么?我被唐泽照抓回去的?”
灵娘抬起一双泪眼:“二公子,你怎么了?”
“我,我昨儿的事情不记得了。”唐泽月揉着脑门:“我头很疼。”
“府里的人说,我是摔了一跤,正好寸了。”
“所以昨儿的一些记忆失去了。”
“可你却说,我是被唐泽照抓回去的,还被唐泽照打了。”
“难道是……”
灵娘抱住唐泽月的胳膊:“哪能摔一跤就失忆的。”
“虽然我没有亲见。”
“但是,你这里的红印子,像是被打的。”灵娘直接翻开唐泽月的衣领,指着他后脖颈上的淤青,说道。
唐泽月下意识的摸了一把,随即“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
自己的后脖子处,肯定是被打了。
那个位置……
看来灵娘说的没错,自己不是摔了一跤,是被唐泽照给打了。
好个唐泽照,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还撺掇春云骗自己。
春云那个贱婢,居然敢背叛自己。
等回府后,自己就把那贱婢发卖了去,卖去妓馆青楼。
“二公子,你快坐好,我给你上药。”灵娘说着,将唐泽月按在一旁的椅子上。
“不然,等完全淤住了,会青肿许久。”
“到时候,难受的是你。”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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