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明德帝脸色阴沉沉的,很难看。

  “就在皇帐外候着。”顾沉说道。

  “带进来。”明德帝沉声道。

  一旁的赵无谓立刻高声道:“带人犯……”

  片刻后,风战将五花大绑的唐泽间押了上来,跪地行礼道:“启禀皇上,人犯唐泽间带到。”

  “唐泽间?”明德帝冷哼道:“早已验明正身,何故还叫唐泽间?”

  风战立刻道:“属下该死,是裴泽间。”

  “裴泽间,你可认罪?”明德帝目光冷冰冰的,即便外面艳阳高照,仍让人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唐泽间惊恐的抬头,嘴巴一开一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德帝蹙起眉头。

  风战立刻解释道:“回禀皇上,裴泽间被人赃并获后,便要服毒自尽。”

  “是属下及时发现,打掉了他的牙齿,卸了他的下巴。”

  “但仍被他吞服了一小部分。”

  “因而伤了嗓子,还有肺腑,估摸没几日好活了。”

  明德帝瞥了顾沉和燕铭学一眼:“他既无法言语,那就写一份认罪书吧?”

  顾沉请罪道:“父皇,打斗间,儿臣伤了裴泽间。”

  “为了防止他逃跑,断了他的手脚筋。”

  “腿骨也打折了。”

  “有人想要伤害卿卿,儿臣就着急了些,力道也大了些,所以唐泽间的手脚已经废了。”

  明德帝脸色更沉了:“他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写下认罪书,模样又大改。”

  “那你们打算如何让朕相信这是裴泽间,相信你们的话?”

  “想让朕相信,就拿出你们的证据来。”

  燕铭学往前一步:“是。”

  “臣不但抓捕了裴泽间,还抓到了那名蛊医,以及找到了来抓捕那名蛊医的苗疆之人。”

  “他们都可以作证,裴泽间确有恶行。”阳光文学网

  “传。”明德帝点点头。

  很快,又有一名侍卫,押着一名中年男子进来。

  其身旁,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

  “草民苗良,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蛊医恭敬的行礼道。

  那侍卫紧跟其后,但他押解的那名中年男子什么都没说。

  只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怎么,他嗓子也坏了?”明德帝看向被押解的那名中年男子,语气冰冷。

  苗良忙的说道:“回禀皇上,他就是骨头硬,嘴没事儿。”

  “骨头硬?”明德帝冷哼一声。

  “在朕面前,还没有砸不开的硬骨头。”

  “回禀皇上,此人乃是我苗疆的叛徒,私自入禁谷,偷学了其中的禁书,然后偷跑了出来。”

  “草民是奉我们苗疆圣女之命,前来寻找叛徒,清理门户的。”

  “没想到他挺能跑,竟一口气到了京郊。”

  “还伙同贼人闹了这么一出。”

  “幸好有皇上龙气庇佑,又有咱们大梁福星高照,九皇子殿下和燕大公子及时发现了端倪。”

  “助草民一举擒获了叛徒。”

  说着,苗良从随身口袋里翻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来。

  “皇上,此乃真话丸。”

  “是我苗疆的镇谷之宝,一共只有七颗。”

  “服用后可让人口吐真言,再硬的骨头也抵不过。”

  “还请皇上准许草民给其服用。”

  燕铭学适时道:“皇上,臣听闻苗良,随身携带了两颗,可先行命人试药。”

  “准了。”明德帝点点头。

  苏沛然上前一步:“皇上,奴才愿试药。”

  明德帝看了苏沛然一眼:“你就不怕真话丸之下,你再说一些不该说的?”

  “奴才自幼进宫,跟在师父身边,一心一眼只有皇上您一人。”

  “奴才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明德帝笑笑:“好个问心无愧。那你就试试吧。”

  “是。”苏沛然点点头,上前一步,从苗良手中接过真话丸,一口吞了下去。

  “需要多久?”明德帝问道。

  “盏茶的功夫即可。”苗良恭敬回道。

  等到盏茶功夫过后,明德帝问道:“苏沛然,你有什么感觉?”

  “回禀皇上,奴才感觉肚子里热热的。”苏沛然回答道。

  “你对朕,忠心吗?”明德帝继续问道。

  “回禀皇上,比真金还真。”苏沛然一脸郑重,神色肃然。

  “可做过什么有违宫规的事情?”明德帝先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才问道。

  “有。”苏沛然此话一出,当即脸色骤变。

  他抬手想捂住自己的嘴,但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有妃嫔打探帝踪,赏赐过奴才。”

  “奴才拿了赏赐,但是没办事儿。”

  “还有去宫外传旨时,奴才也收过不少大臣的孝敬。”

  “但绝对没有做过损害皇家的事情。”

  “奴才,奴才就是贪财了些。”

  说完这些,苏沛然脸色惨白,拼命磕头:“皇上,奴才,奴才……”

  明德帝摆摆手,又问道:“和你师父关系如何?”m.songdongxs.com

  苏沛然立刻回答道:“师父待奴才极好。”

  “奴才希望,能成为师父那般的人,赚好多银子,为师父养老。”

  明德帝笑笑:“那不如让你师父出宫荣养,你做朕身边的一等大太监,如何?”

  苏沛然眼睛都亮了:“奴才日夜以求,便是如此。”

  赵无谓脸黑了。

  明德帝笑着看向赵无谓:“你这徒儿倒是有个大志向的,不过对你也十分恭敬敬服。”

  赵无谓忙的躬身道:“让皇上笑话了。”

  “这真话丸,效果还真不一般,将这小崽子的心里话都轧出来了。”

  “奴才一直以为他年级尚小,没什么大志向。”

  “没想到……”

  顾沉则是接过话头:“虽有远大志向,但对赵公公也很恭敬,甚至想赚钱给你养老呢。”

  “或许是因此才贪财的吧。”

  “虽然贪财,但也并未办什么出格的事情。”

  “赵公公调教有方。”

  明德帝也笑道:“瑕不掩瑜,不错。”

  随即又问了几个问题。

  苏沛然都一一回答,甚至连赵无谓的一些私密事情,也都捂着嘴秃噜出来。

  比如赵无谓喜欢收藏花蜜口脂……

  赵无谓哭丧着一张脸:“皇上,不是要考验赵无谓吗?怎么还……”

  “你个老货。”明德帝哈哈大笑,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等回宫后,朕会好好赏你一车口脂的。”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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