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唐卿卿才吃过早饭,茯苓就来报:“皇子妃,定国公夫人,世子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还有固安候府大小姐,以及四少夫人来了,这会儿正在府门口下马车呢。”
这是昨天洗三结束后,云清然和唐卿卿约好的,今天来看望她。
唐卿卿没想到,竟这么早。
她一脸兴奋的起身:“真的吗?快,快带人出去迎一迎。”
要不是她现在坐月子的,高低得出去亲自迎接。
“皇子妃放心,奴婢已经安排人去接了,您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吧。”茯苓笑眯眯的说道。
没让唐卿卿等多久。
云清然等人就在丫鬟的带领下来了明月阁。
先是按照规矩行了礼。
然后才亲亲密密的坐在了一起。
云清然拉着唐卿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唐卿卿笑笑:“外祖母,我没事儿。”
孙菁菁则是抿着唇笑道:“皇子妃生产那日,母亲担心坏了,如今怕是要亲手摸着皇子妃,才能缓过来。”
云清然瞪了孙菁菁一眼:“你这孩子……”
唐卿卿有些感动:“有外祖母和舅母你们守着,我肯定会好好儿的。”
唐媛媛递过来一件虎头帽:“这是我绣的,给小诺诺。”
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绣功十分好,而且做出来的十分可爱。
“好可爱啊。”唐卿卿一眼就十分喜欢:“我替小诺诺谢谢她姨母。”
“我也不会别的,就会些针线活。”唐媛媛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头再给小诺诺缝两件小披风。”
“媛媛绣工确实了得。”孙菁菁说道:“之前给你表哥的孩子绣的小衣服,就好看的不得了。”
其他人开始出声附和。
听着亲人们的赞叹,唐媛媛心里暖融融的。
自从回归固安候府后,她虽然没在固安候府享受到什么亲情,除了阿照和他的妻子外,其他人没人看得上她。
但是在定国公府,她备受疼爱。
而且卿卿也很疼她。
她前面二十年虽然过的悲惨,但她相信,她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见唐媛媛拿出礼物,所有人都开始往外拿。
基本都是送的是小孩子的绣品。
唯有宋昭是个例外。
她虽然也送了绣品,但很直白的告诉大家,她绣工不行,这绣品是她的嬷嬷给绣的。
她则是亲手给小诺诺打造了一个手环。
暗器。
弹开,就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这是给小诺诺以后防身用的。”宋昭笑眯眯的说道。
“呃,最起码六七岁的时候吧。”
唐卿卿接过来,笑的眉眼弯弯:“多谢嫂子,诺诺以后一定会喜欢的。”
有一众娘家亲戚在这里陪着,时间就过的非常快。
午饭的时候,永安公主她们三个才过来。
十来口人,高高兴兴的用了中午饭。
又逗弄了一下小诺诺。
只是这个时间的小诺诺,睡着的时间居多,她们也只能轻手轻脚的看着。
等到傍晚时,才都离开了。
除了云清然。
“外祖母,您这是……”唐卿卿看着其他人都告辞离开了,唯有云清然还一脸淡然的坐在她身边。
“我已经和九皇子说过了,要来照顾你出了月子。”云清然慈爱的笑笑。
“虽然有费神医在,我不用担心。”
“但我还是想亲自守着。”
云清然抬手摸了摸唐卿卿的发丝:“有外祖母守着,难道卿卿不高兴吗?”
“高兴。”唐卿卿靠在云清然的怀里:“外祖母在这里,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定国公府那边……”
“放心,有你舅母看着呢,不会出差错。”云清然说道。
“那这一个月,就劳烦外祖母了。”唐卿卿像个小孩子似的,在云清然怀里蹭了蹭,撒娇道。
云清然则是笑的越发开怀起来。
时间飞逝。
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临近年关,京城大街小巷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了。
北疆。
唐泽松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绿裳,眸底带着几分不舍。
不是不舍得她离开,而是为了永别伤感。
他和绿裳这一别,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再见的几率了。
唐泽松将一封信交给商队的管事:“到时候,你只管拿这封信去固安候府找唐泽照要赏银即可。”
“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只一点,必得将绿裳安全护送到京城,亲手交给唐泽照。”www.songdongxs.com
“我虽然被流放,但固安候府的能量还在。”
“所以,不用担心我空口白话。”
商队的管事看了唐泽松一眼,忍不住问道:“有这丫头在,你也能活的舒心些,为什么……”
唐泽松抿了抿唇:“做错事情的是我,又不是她,我不想她再跟着我受苦。”
说着,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商队的管事点点头:“放心吧,一定帮你将这丫头完完本本的送去唐泽照公子身边。”
唐泽松松了一口气:“多谢。”
随即,又轻声和昏迷的绿裳说道:“绿裳,再见了。”
再然后,唐泽松又郑重的给管事磕了一个头:“一切,就劳烦了。”
管事忙的将唐泽松扶起来:“你们将来是要给报酬的,这大礼就免了吧。”
说完,后退一步:“告辞。”
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唐泽松站在晨光中,看着远去的商队,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这才拖着冻僵的身子往住处走去。
回到屋子后,他整个人都快冻成冰块儿了。
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唐泽松爬上炕,盖上芦花被子,又把干草垫子也搭上。
可是半天都没暖和过来。
反倒是身子越来越僵硬了,冻得浑身发麻。
唐泽松无奈,只要起身。
颤巍巍的从外面抱了些干柴起来,心疼的扯过一把干草点燃。
将点燃的干草和干柴,放进炕洞里。
火光亮起。
唐泽松坐在炕洞口,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
今天,他应该冻不死了。
他抱进来的干柴不少,估计能着不断的时间。
在炕洞口坐了一会儿,唐泽松这才爬上炕,炕上也有了暖意,又盖上芦花被子和干草垫子。
舒服了许多。
但手脚,还是冰凉凉的,身体里面也透着一股子寒意。
唐泽松怕再染了风寒,又挣扎着起身,将几块劣质黑炭点燃,放在一个破旧的手炉里。
然后抱在这里。m.songdongxs.com
这个破旧手炉,是当年绿裳给人做了足足十天的工,才得到的。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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