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着御族祖堂之前,那彼此对立的两道身影,众人眼眸微微一凝。

  这俩人,很可能是…同道中人啊。

  就连装比这事儿,都是如出一辙,惟妙惟肖的。

  问题是,无论鬼恨有何长处,他终究只是一个初踏帝境之人。

  而松山涧,乃是四族最顶尖的传人,六劫妖孽。

  就算御千柔,想要胜他也不是一件太轻松的事情。

  “鬼恨…”

  御千柔眸光颤动,虽说…这位疑似邪皇转世青年此时的举动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但,他毕竟还未觉醒,要是一不小心被松山涧给噶了,那整个域外的天运,岂不是就要崩塌了?

  “不用说了。”

  鬼恨眉头轻皱,稍稍瞥了御千柔一眼。

  一瞬间,这位御族传人心底竟生出一丝…无可遏制的寒意,如面真皇!

  不会错了!!

  之前她就是因为鬼恨身上的气息,对于这位鬼冢族庶子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而方才那一眼中的威势,就像是源自血脉骨髓,是一种天生的皇者气质!!

  “不错,算你有种。”

  松山涧轻轻颔首,眼神里尽是怨恨。

  原本,他是想借机羞辱鬼恨,根本没想到这位杂中竟然真的敢站出来。

  不过转念,松山涧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里是御族,周围还站着御门冈这样接近九劫的强者。

  就算待会儿,鬼恨陷入困境,也会被御族老祖所救。

  而他此时的举动,不仅摆脱了吃软饭的嫌疑,还能在这些小族老祖面前装波小比,一举两得。

  “松山少主,我知道今日我与千柔的婚典,令你有些难看,但我想告诉你的是…”

  鬼恨紧抿着嘴唇,脸上似酝酿着一抹深情。

  他之所以站出来,其实真的不是为了装比。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此时鬼恨竟在松山涧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气息。

  最近几年,他时常会在梦中看到诸多诡异的画面,身临其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的神魂困在了这道肉身之中,难以自拔,在等人救赎。

  而松山涧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在给他一种指引,引导他…走出困境。

  所以,他想亲自与他交手,看看能否得到一些启发。

  只是!!

  还不等鬼恨再度张口,却听身前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嗡鸣声。

  紧接着,一道掌印撕裂虚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了他胸膛之上。

  “咔嚓。”

  只听一道清脆的断骨声悄然响彻,而鬼恨的身影就直接倒飞出了百丈距离。

  在其胸膛之上,血迹喷涌,骨渣四溅,无比的凄惨。

  这一幕,更是令所有围观之人目瞪口呆,转而一脸错愕地看向了御门冈。

  太…卑鄙了吧?!

  这松山涧明明修为更高,却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重创鬼恨?

  甚至!!

  此时就连御门冈,脸上都是一副错愕之色,显然也是没想到这松山涧…是真的溅啊。

  “你找死!!”

  死寂过后,御千柔突然一声冷喝,玉手探出,就欲朝着松山涧冲杀而去。

  可!!

  就在此时,鬼恨却再一次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把按住了御千柔的肩膀,“千柔,我来。”

  “嗯?!”

  见此一幕,无论是御门冈还是剩下的诸多小族老祖,眼眸中都是闪过一丝震撼之色。

  不得不说,相比于四族中那些自诩尊贵的纨绔,鬼恨的心性无疑是要坚韧太多了。

  “鬼恨,不要逞强,让我来对付他。”

  御千柔脸上同样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她倒不是真的关心鬼恨的生死,实在是…他若死了,御千柔所有的图谋也就破碎了。

  “不用。”

  可,此时鬼恨仍旧是以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令这位四族第一天骄的所有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恨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胸口的伤势。

  不知为何,就在方才…松山涧手掌触碰到他的一刹,他魂海中竟又浮现出诸多古怪的画面。

  白骨遍地,血海瓢泼,而在那天地尽头,似乎有一柄剑,在不停呼唤他。

  “嗯?居然没死,看来你的确有些本事。”

  看着那重新走到身前的鬼恨,松山涧眼眸轻颤,脸上再没有了方才的讥讽。

  没错,他的确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解决掉这个鬼冢杂碎。

  所以方才一掌,松山涧根本没有一丝的保留。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未能当场镇杀鬼恨,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且!!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松山涧总感觉鬼恨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再来。”

  鬼恨漠然一语,周身竟有一粒粒黑色的沙砾浮现。

  一瞬间,整个御族上空,就掀起了惊天的波澜。www.songdongxs.com

  沙尘蔽日,龙卷升天。

  而鬼恨的身影,就如一尊从冥地走出的皇者,一步一步朝着松山涧走来。

  此时,两人周身十丈之地,都已经被一股黑色的沙尘笼罩,隔绝天地。

  “你到底是谁,为何你的身上,有一种令我熟悉的气息?”

  鬼恨眼眸中,猩光升腾,就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沧桑。m.songdongxs.com

  这一幕,几乎令御千柔、御门冈两人激动地晕厥过去。

  “苏醒了么?属于…邪皇的记忆!”

  哪怕!!

  鬼恨的修为只在帝境一劫,可这股气息…就连御门冈都是感觉惶恐无比。

  很明显,在被松山涧偷袭之后,这位邪皇体内流淌的强大血脉,已然…苏醒了。

  而此时,在那黑色沙暴之中,松山涧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尤其是…那种无孔不入的邪意,根本不是帝境之人所能抗衡。

  而且,更令他感觉惊恐的是,那一柄被无上存在赠予他的龙脊邪剑,似乎正在挣扎、复苏,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我…淦?

  突然间,松山涧就似想到了什么,眼眸陡然圆瞪。

  这柄邪剑,乃是黑龙邪皇的本命之物,如今却对一个鬼冢族杂脉青年表现的如此亲近。

  又联想到御千柔、御门冈祖孙两人对于鬼恨的态度,松山涧只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脚底升腾,原本心中的壮志,顿时…泻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

  “让我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

  鬼恨神色迷茫,手掌探出的一刹,无尽的沙砾席卷而出,直接化作一尊擎天的手掌,朝着松山涧握笼而去。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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