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手腕骨折之后,白帆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吟游生活。m.songdongxs.com

  他发现了自己的歌喉似乎也可以激发【如闻天籁】的技能,对肉体有一些治疗效果。

  不出几天,他的手腕就几乎完好如初,可以随意拨动琴弦了。

  而阿泽亚那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发生了转变,不再一口一个“大诗人”、“小诗人”的叫了。

  阿泽亚甚至向自己找来了一柄短剑,说是自己祖父曾经用过的,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只不过......现在有点年纪大了而已。

  生活还要继续,无非还是酒馆与小巷,木琴与歌谣。

  看似平静,却马上要迎来最终的转机。

  一日夜里,红狐酒馆已经打了烊。

  白帆趴在里面的酒桌上,打着浅浅的呼噜。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向着高塔而行,意气风发。

  里拉琴背在身后,手里高扬着象征自由的大旗。

  阿泽亚、阿莫斯等人拥簇在自己的周围,还有多的数不清的熟悉的面孔。

  他们热切地望着白帆,手中紧握武器。

  他们面向高塔与烈风,毫不畏惧,就好像心中有着必胜的信念。

  梦中前半部分的一切都很畅快淋漓。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卫兵们被悉数砍倒,风墙被撕裂,风精灵带着古恩希尔德的部民重新赶回了蒙德。阳光文学网

  那位孤王被围困在高塔之上,举目无援。

  然而,这美梦在白帆冲出人群后的那一刻逐渐崩塌。

  随着那个留着墨色发辫的吟游少年孤身一人冲上高塔,整个高塔被强大的冲击波震得摇摇欲坠,被一战击溃的迭卡拉庇安发出痛苦的哀嚎。

  随着风神之柱力量的瓦解,包围着蒙德城的烈风之墙瞬间消散无影。

  狂风暴雪洒进了城邦,

  狼群的嚎叫声愈来愈近。

  不仅如此,还有无数道刚劲的狂风从迭卡拉庇安的身体内狂涌而出,毫无差别地攻击着蒙德的民众们。

  人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在身边被魔神力量撕碎,碾灭,却毫无办法、自身难保。

  屋舍倾颓,楼台崩毁。

  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尘埃,湮灭在了迭卡拉庇安那无法抑制住的残念之中。

  在梦的最后,他望到了飘浮在废墟之中的温迪。

  他依旧是那么小只,那么脆弱。

  看起来,一点也不坚强,一点也不像风之神的模样。

  “难道说,我......”

  “又做错了吗......”

  白帆听到自己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满眼绝望地从塔顶摔落。

  眼前是逐渐倒塌的高塔,身后是满目疮痍与遍地尸骸。

  在“我”被埋入废墟的一刹那,白帆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

  面前是熟悉的酒馆的烛台,还有半杯劣质麦芽酒。

  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胸膛仍旧在剧烈起伏着,呼吸沉重而急促。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真实的景象,就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结局会变成那样?”

  “温迪为什么没有吸收迭卡拉庇安的力量?”

  “而那个冲进高塔的意气风发的‘我’又是什么情况?”

  无数个疑问充斥了他的脑海,头疼欲裂。

  这一切就好似某个特殊的意志强行将记忆植入了白帆的脑海,仅仅是依托了梦境的形式。

  用力捏了捏眉心,白帆有些晕乎乎地望着四周。

  他发现这座酒馆还是老样子,昏昏暗暗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掺着酒气的潮湿发霉的味道。

  有几个醉鬼像他方才一样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还好,

  一切如常。

  白帆抚了抚胸口,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却发现坐着的木椅怎么也搬不动,就好似嵌进了地板中一样。

  他刚准备抬腿跨过椅子,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那一阵熟悉的声音。

  又来了......

  白帆浑身一泄力,趴回了桌子上,压根不想再动弹。

  “这次来,有何贵干?”

  白帆冷冷问道。

  【本次我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仅仅是有些怀念,想再来看一眼这里而已】

  那个系统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显得有些人情味儿了,搞的白帆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看够了没?”

  “看够了就快滚吧,我心情正不好呢。”

  白帆压根不想理他。

  【看来,你果然成长了】

  【从天守阁迎下那无想的一刀就可以看出来了】

  【由此,我才放心带你来到古蒙德】

  “嘁......”

  “搞得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似的。”

  白帆对此不屑一顾。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美梦,白帆】

  ......

  【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话,希望可以铭记心里】

  【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

  【只可惜,旧的枝芽不幸腐烂,并期待着新的神话】

  【......】

  “谜语人,滚出提瓦特......”

  白帆最后捂住了耳朵,脑中开始自动播放激烈的摇滚乐。

  系统后面的那些无聊的话终究还是没能听进去,成了一阵耳旁风。

  “真是个奇怪的晚上。”

  过了片刻,等到周围已经没什么声音了之后,白帆才试探性得向后挪了挪木椅。

  “吱呀——”

  木椅成功向后挪动了几公分。

  白帆见状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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